大明王朝:杨金水的职场之道——勤动嘴,不劈腿,精准定位

卿心君悦 2024-02-22 10:46:00

文丨卿心君悦

杨金水,一个时运不济的隐藏王者。

论心计城府,他比靠“蠢直”护身的黄锦,以及靠吕芳呵护的冯保,高了不止一个段位;

论手段谋略,他不次于赵贞吉等封疆大吏,不仅能玩转整个浙江的官场与商场,让郑泌昌、何茂才等人唯命是从,甚至能让号称“不粘锅”的赵贞吉屡屡吃瘪。

论狠劲,他不比陈洪差,干儿子李玄说扔就扔,参与毁堤淹田,贱卖田地等伤天害理的事时,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也因此,吕芳才会把江南织造局总管,这个管着大明朝一半开销的重要位置交给杨金水。

如果不是改稻为桑导致浙江贪墨案暴雷,牵扯到了织造局与背后的嘉靖;如果清流派去的陪审官不是海瑞,那么杨金水的结局便是另一番光景——

只要任期一满,回宫报到的他大概率会升职进入司礼监,进而加入竞争下一任掌印太监的序列,成为陈洪最大的对手。

毕竟,杨金水是要政绩有政绩,要靠山有靠山,要手腕有手腕。

今天这篇文章就聊一聊吕芳最寄予厚望的干儿子杨金水的职场之道。

五十万匹丝绸

杨金水一出场,就谈成了一笔五十万匹丝绸的大订单。

不过,这笔大订单的出现,却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首先杨金水肯定是高兴的,对他来说,业绩等于政绩,这已经不是一笔买卖了,而是升职加薪的通行证,只要订单顺利完成,他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到宫里,进入司礼监那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嘉靖自然也是乐呵的,买卖成了,不仅能够填补国库的亏空,还能趁机多搜刮点零花钱,里子面子都有了。

严党是乐见其成的,一来,作为嘉靖对外敛财的工具,如果解决不了国库亏空的问题,那责任与罪名还得他们背,到那时,嘉靖势必第一个拿他们开刀,毕竟在官场上,没有价值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这是游戏规则。

如今改稻为桑之后的销路与订单已经谈妥,只待桑苗产出了,赚钱的目标算是完成了一半,严党当然没有不高兴之理。

二来,有买卖的地方就有油水,他们也可以像嘉靖一样,从中捞些好处。

吕芳也是开心的,杨金水是他的干儿子,又是他派到浙江去的,杨金水干的好,立了大功,他脸上有光不说,地位也更稳了。

这些人是高兴了,可胡宗宪却更愁了。

以上不误国下不害民为行事原则的胡宗宪,本就对改稻为桑的国策,落在七山二水一分田的浙江持反对态度,可碍于嘉靖与严嵩,他不能明着说不干,只能顶着压力尽力拖延改稻为桑的推行速度。

如今又多了一笔五十万匹丝绸的大单等着他,胡宗宪的压力更大了,他能高兴才怪。

只不过,胡宗宪高不高兴,压根就不在杨金水的考虑范围内。

对杨金水来说,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把丝绸织出来,把买卖做成,至于谁不高兴、谁为难,跟他没有一毛钱关系,只要嘉靖高兴,吕芳高兴,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不过,完成丝绸任务有一个前提,就是改稻为桑得成功,否则别说织出丝绸讨领导欢心了,不追责都得烧高香庆祝一下。

为了完成任务,为了前途,也为了向上面交差,杨金水开始参与改稻为桑的事。

先是在谈生意的时候,特意邀请胡宗宪参加,目的就是为了向胡宗宪施压,让其加速改稻为桑的脚步,如期如数的把蚕丝给织造局准备好。

然后伙同郑泌昌与何茂才,一起去忽悠马宁远背着胡宗宪毁堤淹田。

与此同时,杨金水授意沈一石按照严党的“改法”,准备好低价贱卖百姓田地的粮食,丝毫不顾及没了田的百姓的死活。

这让想起了阎真在《沧浪之水》中写下的一句话: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命都不值钱的人,一种是政绩和面子重于泰山的人,第一种总是为第二种人不断地付出。

杨金水以及严党等人就是第二种人。

对他们来说,百姓的命不是命,是草芥,是蝼蚁。政绩、仕途、权力才是一切,为了这些,他们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可以堂而皇之,面不改色的去做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

好在胡宗宪及时出手,在第一时间分洪,让原本水淹九县的计划,以淹了一个半县告终,可即便这样,依旧有几十万百姓受灾。

毁堤淹田一事,在胡宗宪的遮掩下,以有关人员贪墨修河公款结案,而参与其中的杨金水不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还因汇报“有功”,得到了嘉靖的表扬,说他是个得力的奴婢。

杨金水之所以能在此事中全身而退,原因只有一点——

无论他在浙江做了什么,看到什么,他都是一五一十的跟吕芳汇报,从未隐瞒过半分。

这是杨金水的精明之处。

无论在职场还是官场,及时汇报,事事请示,绝对是个好习惯,也是必要的生存之道,有了这个过程,不仅能体现对上的忠心,还意味着将事情的责任撇了出去,这才有了剧中吕芳的那句话:

“你也是为了宫里好。难得是你不隐瞒,这便是最大的忠。”

也是因为凡事不隐瞒,杨金水才会在后续沈一石“奉旨赈灾”一事中,再次全身而退。

变卖沈一石家产

沈一石“奉旨赈灾”一事,引发了大明朝官场的震动:

沈一石身死,家产被抄没;

高翰文因“抄家不利”入狱;

沈一石的账册牵出了浙江官场贪墨案,郑泌昌、何茂才被革职查办,赵贞吉接任浙江巡抚,主审贪墨案,海瑞与王用汲协审;

严世藩、张居正、高拱出阁;

………

在此期间,杨金水也接到了新的任务:私下变卖沈一石的家产。

这里涉及到一个问题:嘉靖为何授意杨金水变卖沈一石的家产?

原因其实很简单,又当又立,既要钱也要脸。

要知道,沈一石作为织造局的官商,每年都需要按数额给宫里上贡丝绸,且这些丝绸是不需要在户部登记的。

也就是说,这笔收入,是嘉靖的私产,他可以随意支配,不用考虑任何人、任何事。

一旦沈一石的家产充归了国库,那么嘉靖就失去了这笔外快来源,想花钱,就得通过户部拨款,花多了有损圣名,少了又不够他花。

而抄没沈一石家产的事朝野皆知,为了圣名,嘉靖不能明着把沈一石的家产卖了,毕竟官场的游戏规则是,贪钱要钱这种事,允许你暗箱操作,却不能摆在明面上去要。

所以浙江的事情就演变成了两条线在推进——

一条明线:明发上谕,将沈一石的家产充归国库,同时深挖浙江贪墨案,追缴赃款,以博美名。

一条暗线:变卖沈一石家产,换个官商继续为宫里捞钱。

显然,赵贞吉接到的是明线任务,而杨金水接到的则是暗线任务,可杨金水的任务明显与赵贞吉的任务相冲,也因此,如何搞定赵贞吉,成了摆在杨金水面前的一个难题。

只有赵贞吉让步,不按圣旨行事,他才能顺利卖了沈一石的家产,也只有赵贞吉愿意配合,才能将事情捂住,否则,嘉靖这出偷梁换柱的戏就白唱了。

于是,从吕芳处先一步得知内情与隐情的杨金水,开始了一系列操作:

首先,配合郑泌昌、何茂才作价变卖沈一石家产,打好时间差,赶在赵贞吉到达浙江之前,与徽商把约书敲定,把“鸭子”煮熟,为此还故意假意降低价码。

其次,在赵贞吉到任当晚的内部见面会上,先礼后兵。

先从利弊的角度强调变卖沈一石家产的必要性与可行性,然后用筹备军需、五十万匹丝绸两件事的责任绑住赵贞吉,在赵贞吉犹豫不决之时,顺势抬出吕芳向其施压,迫使赵贞吉点头。

紧接着,以郑泌昌、何茂才是罪员为由,拒绝在前一晚敲定的约书上签字,趁机抬高价码,逼迫徽商按他的要求和条件重新签订约书。

最后,当赵贞吉从胡宗宪处回来,准备据理力争之时,拿出徽商交付的五十万两定金以及吕芳的书信,说服了赵贞吉在约书上签字,彻底坐实了变卖沈一石家产一事。

纵观杨金水的操作,几乎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与掌控之内,连封疆已久,城府极深的赵贞吉,也不得不被他牵着鼻子走,杨金水的厉害之处可见一斑。

事实上,对于杨金水来说,不是他不给胡宗宪面子,非要把胡宗宪的亲戚扯进来,也不是他故意做了赵贞吉的主,当了赵贞吉的家,得罪人的事他也不愿意干。

在官场上向来讲究和光同尘,花花轿子众人抬,不轻易得罪任何人,这是游戏规则。只不过,在这个规则之上,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规矩,就是位置与圈子决定行为。

作为宫里外派的大太监,杨金水必须对宫里和吕芳负责,尤其是吕芳这个顶头上司,坚决贯彻执行吕芳交代的一切任务,是他立足以及生存的根本。

说白了,杨金水想要混得好,走得远,活得久,对上绝对服从是最基本的素质。

吕芳指哪,他得打哪,不问是非,不问对错,不问因果,即便过程中可能会得罪其他人,其他势力,他也必须不打折扣的执行。

一旦起了留后路的心,或是这山望着那山高,那杨金水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就是职场与官场所谓的,谁掌控我的命运,我就要对谁负责。

装疯

顺利完成了变卖沈一石家产的任务之后,杨金水还没来得急喘口气,奉旨协同审案的海瑞就到了浙江。

当晚,海瑞就夜审了郑泌昌与何茂才。

起初,对于海瑞审案一事,杨金水并没有在在意,毕竟海瑞只是个七品小官,还是陪审,怎么审,决定权在于赵贞吉,而以赵贞吉的性格,是绝对不敢把案子往织造局,往宫里扯的。

所以对于下属的禀报,杨金水才会不以为然的回了句“审就审呗”。

可得知赵贞吉知情且没阻止,还特意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杨金水意识到这里面有故事,为了稳妥起见,他叫上了锦衣卫一行人匆忙赶去旁听。

这一听,把杨金水“吓疯了”。

而在决定装疯之前,杨金水曾尝试过其他破局解困的方法。

秉承无法解决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的原则,只要把海瑞踢出钦案,或是灭了郑泌昌、何茂才的口,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将海瑞踢出钦案,海瑞提审的供词就等于作废了。

灭了郑泌昌、何茂才的口,就等于死无对证了,进而海瑞供词的真假性就有待商榷了。

也因此,在杨金水旁听完海瑞审案之后,他第一时间找到了赵贞吉,要求赵贞吉上疏撤掉海瑞的陪审资格,却被赵贞吉拒绝了:

“这我不能,我,海瑞,王用汲,都是皇上钦点的问案官,除非他们有偏袒钦犯、徇私舞弊的行为,我才能参奏,这个时候让我参奏,我没有理由。”

别说没有理由,就算是有理由,赵贞吉也不会在这时参奏海瑞,他本来就是在利用海瑞审案,试探宫里的反应,揣摩圣意,撇清责任。

随后,杨金水又退而求其次的提出另一个要求——灭口郑泌昌、何茂才,将事情伪装为畏罪自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这个提议,毫无疑问的再次被赵贞吉拒绝,毕竟,第一个要求或许勉强还有操作的可能性,这第二个要求是绝对不可能的,案子闹得这么大,在没结案之前,谁也不敢杀了两个钦犯。

尝试失败之后,杨金水这才选择了装疯。

不得不说,在那种局面还能保持头脑清晰,想出装疯这个破局的办法,杨金水确实不是一般人,要是郑泌昌与何茂才能够有杨金水的脑子,先一步装疯,他俩或许也能保住一命。

从这个角度来说,真正得到吕芳真传的,是杨金水。

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不仅解了吕芳可能受牵连的困局,还保住了嘉靖的面子与圣名,同时也为自己觅得了一条生路。

这才有了后续吕芳退休,特意带走杨金水一起脱离苦海的剧情。

杨金水的职场之道

纵观全剧,杨金水的职场之道可以总结为三点——勤动嘴,不劈腿,精准定位。

何谓多动嘴?

这里的多动嘴,不是多说话的意思,而是指对上多汇报,多请示,事前请示,事中事后及时汇报反馈。同时,最好做到汇报留痕,这样能够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风险与麻烦。

杨金水正是做到了这一点,才会在毁堤淹田以及奉旨赈灾一事中全身而退。

何谓不劈腿?

这里的不劈腿,指的是站队专一,切忌脚踏两只船。

借用剧中杨金水的一句话:

“两只脚,踩在脚盆上稳稳的,没事。可要是踩在两条船上,就不稳了,就会掉下去。”

在职场与官场上,站队最忌左右逢源,两边都站,这样不仅不会获得更多的资源,更大的支持,反而容易被两方同时抛弃。

何谓精准定位?

这里的精准定位,是指准确的自我认知与自我定位。

在职场与官场上,一定要对自己有准确的认知与定位,这样一来,行为与选择就有了范围和方向,就知道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

而杨金水的自我认知与定位就十分准确,用剧中他的话说:

“我就是皇上,就是老祖宗派到浙江的一条狗,我不能看不住这个家。”

他清楚自己只是个棋子,而做棋子就要有棋子该有的觉悟,时刻保持清醒,不高估自己的价值与重要性。

正是因为这一点,管着大明朝一半花销的杨金水,从来不飘,依旧对吕芳唯命是从。

也是因为这一点,在海瑞审到织造局的头上时,面对困局他既没有想过凭借手里掌握的秘密,找吕芳或是嘉靖换生机,也没有像李玄一样,一味的求助于上司,而是想尽办法自救。

因为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也清楚当棋子即将变成弃子的时候,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一旦把生与破局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大概率只有一个结局。

卿心君悦,读别人的故事,过自己的日子。用文字温暖你,我。

1 阅读:137

卿心君悦

简介:情感观察者,书评人,影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