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刚亮起时，我看见了那位蜷在路边的老人。 三轮车斗里，三岁的孙子在她怀中睡得正沉，小脸紧贴着她单薄的胸膛。她一手揽着孩子，另一只手颤巍巍地给顾客称花生。地瓜上还沾着泥土，青菜在晚风里微微蔫了。 “儿子在外打工，孩子妈走了……”她声音很轻，像怕惊醒怀里的梦。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篮子里的花生所剩无几，剩下的青菜也不多了。 “这些，剩下的我全要了。” 我递过远多于菜价的钱，她执意不肯多收，但我必须做到。 看着她用外套裹紧孙子，发动那辆吱呀作响的三轮车消失在夜色里，我拎着沉甸甸的塑料袋站在路边——里面装的，分明是一个老人全部的尊严和坚韧。 路灯把我们拉长的影子投在地上，那么轻，又那么重。 路边的老人家 路遇老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