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6年，奥古斯塔海战，29艘法军战舰与27艘荷西战舰对决，在地中海进行厮杀。此战，荷兰海军主帅德鲁伊特被炮弹击中，伤重而亡，路易十四率领下的法国海军，成为海洋霸主。 但德鲁伊特并非一战成名。十年前，他已经在四日海战中击退英国舰队，打得对手毫无还手之力。1667年，他又率舰长驱直入英吉利海峡，一举攻破梅德韦河防线，把查理二世的主力舰几乎一网打尽。 英国人被迫低头，签下布雷达和约。那年，他才60岁，双眼如鹰，指挥如山。对手叫他“荷兰的火药桶”，部下喊他“战神”。 不过他并不是野心家。他不喜权谋，拒绝议会的高官之位，宁愿留在甲板上带兵。他见过太多短命的荣耀，知道战争不是舞台，而是坟场。 1672年，荷兰迎来灾难之年。路易十四带着十五万大军越境而入，查理二世也下场参战，英法联合围攻荷兰。阿姆斯特丹一度岌岌可危，德鲁伊特却在北海连战连捷。 斯赫芬宁根、特克瑟尔、索尔湾——几乎每一场海战他都在，他赢了，但荷兰没赢。陆上节节败退，堤坝被决口，海水成了护国的最后屏障。 “最伟大的胜利，有时只是灾难被推迟。”这是他在战后的话，没有英雄口吻，倒像是疲惫的水手叹气。 1676年，他本该退下。可西班牙求援，说地中海守不住了。路易十四正要向西西里运输军火，法国舰队由亚伯拉罕·迪凯纳统领，经验老道，意图封锁全线。荷兰共和国强行派出德鲁伊特，70岁的老将不做推辞，率18艘战舰南下，前往意大利海域。 到了地中海，德鲁伊特第一战就在墨西拿近海重创法国护航舰队，让西班牙人暂时喘了口气。可迪凯纳并未退避，他集结火力，约战奥古斯塔海域。 这一次，法国有29艘战舰、三千门火炮，而荷西联军总共也不过27艘舰，火力落后一大截。更致命的是，指挥权归属西班牙将领切尔达，此人资历虽高，调度却迟缓，战意不足。 德鲁伊特自知劣势，他主动请战先锋，用十艘战舰扛住法军锋线。他采用近距离火力压制的战法，强行突破阵型，还一度让迪凯纳阵脚大乱。 但切尔达拒绝跟进援助，只顾与法军中路对射，导致德鲁伊特孤军深入，被夹击。德鲁伊特中炮，腿部被炸断，在血泊中被抬回后舱。他闭眼前，嘱咐副将把剩余舰队拉回来，不必再救他。 七天后，他死于船上。法国人鸣炮致敬，送他“回家”。这不是礼节，这是尊重。敌我之间，能被送别的，只有战士。 这场战役后，法国正式控制地中海，迪凯纳再度突袭巴勒莫，彻底摧毁了联合舰队残余。路易十四的海军从此压过英荷，直至数十年后才有人能撼动。 “一个人能不能胜利，重要；可更重要的是，他是否值得被铭记。”德鲁伊特的名字，在风里、在海上，依然响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