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朋友的车子，开了100多公里，我准备还车前，加一点油回给车子！去到加油站时，

借了朋友的车子，开了100多公里，我准备还车前，加一点油回给车子！去到加油站时，服务人员说:加多少，我豪气的回答说:加满，这一下子服务报价:没有想到阿，这加个油要花500元，现在想想有点后悔了，想抽拿点油出来卖！ 借朋友的SUV时，他正低头换轮胎，手背沾着黑油，说“开去吧，后备箱有水”。我拍着方向盘应“放心”，没看见他盯着仪表盘油量的眼神——后来才想起，那指针当时就快蹭到底了。 开了一百多公里山路，车里飘着他惯用的柑橘味香薰，甜得有点发腻。还车前去加油站，傍晚的风卷着柴油味灌进来，穿蓝工装的服务员探进头：“加多少？”我摸了摸座椅上他缝的棉布套，那上面有个烟头烫的小窟窿，突然想装回点体面：“加满。” 加油机嗡鸣着跳数，我刷手机刷到朋友发的朋友圈，是张夕阳照，配文“等某人还车吃饭”。抬头时数字卡在500，小数点后面跟着两个零，像两只圆眼睛瞪着我——这钱够我买半个月的地铁卡，够给老家寄箱水果，够……我捏紧钱包，指节泛白，脑子里突然窜出个荒唐念头：要是从后备箱翻出他那根浇花用的塑料软管，能不能偷偷插进油箱，抽一升是一升，找个路边修车摊换包烟钱？ “先生，刷卡还是扫码？”服务员的声音把我拽回来。我盯着加油机上“95号汽油8.76元/升”的红色大字，突然想起借车那天，朋友指了指中控：“这老伙计喝油凶，上次跑高速，一百公里得喝掉我半箱。”当时我正调座椅，随口应“知道了”，其实一个字没往心里去——我总觉得，欠人情就得用实在东西还，却忘了“实在”有时候是自己想当然的秤，根本没校准对方的体谅。 硬着头皮扫了码，500块转出去的瞬间，手机震了震，是朋友的消息：“到哪了？不用加油，我明天顺路加就行。”我站在车边，看着后视镜里自己的脸，嘴角扯了扯却笑不出来。刚才想抽油卖的念头，像根刺扎在喉咙里，又轻又疼——原来成年人的“大方”，有时候是用愚蠢撑起来的，就像这加满的油箱，看着满当当，其实底下早空了一块叫“分寸”的地方。 发动车子时，柑橘香薰晃了晃，仪表盘油量指针顶得笔直。我打开车窗，风把烟味灌进来，混着油味和香薰味，怪得很。开出去两百米，在路边便利店买了两盒他常抽的烟，塞进副驾储物盒——那里面还有他落下的半块口香糖，包装纸皱巴巴的。 后来朋友摸出烟时愣了愣，我赶紧说“顺手买的”，他没说话，只是拆开烟盒时，指腹蹭过我塞进去的发票，那上面500元的数字被我用指甲划得快破了。他点烟的瞬间，火光照亮他眼角的笑纹：“下次借车，记得先问我‘这老伙计一顿饭得吃多少’，省得你回来心疼得想抽油卖。” 我没敢说我真动过这念头。只是从那以后，再借东西，不管是扳手还是自行车，我都会先问一句“有啥讲究不”。有些亏，吃一次就够了；有些人情，比500块钱轻多了，轻到你得踮着脚，才不会不小心把它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