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周总理请溥仪吃饭，席间，溥仪看了一旁的女子好几次，周总理注意到后，就

1960年，周总理请溥仪吃饭，席间，溥仪看了一旁的女子好几次，周总理注意到后，就笑道“这是你的妹妹，你不认识了？” 溥仪的筷子停在半空，眼前的女子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制服，齐耳短发，眉眼间依稀有些熟悉，可记忆里那个见了他要行跪拜礼的小格格，怎么会是这副模样？周总理指着女子说“这位是韫欢同志，现在是小学老师。 ”韫欢跟着开口，叫了声“大哥”。这声称呼像块石头砸进溥仪心里，他忽然想起，上一次听她说话，还是隔着层层宫墙的“皇上吉祥”。特赦后的溥仪被安排在北京植物园工作，每天给盆栽浇水、擦叶子。同事说他起初总把水壶拿反，后来慢慢熟练了，连哪盆兰花爱喝水、哪盆仙人掌怕潮都记得清清楚楚。第一个月领工资那天，他攥着60块钱的纸币在供销社转了三圈，最后买了袋苹果，拎去了妹妹家。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用自己挣的钱给亲人买东西，塑料袋勒得手指发红，心里却比当年坐在龙椅上还踏实。韫欢早就不是爱新觉罗·韫欢了。 1948年她就改名叫金志坚，进了小学当老师。她教孩子们认字，把故宫的故事编成儿歌，学生们都喜欢这个总带糖块的金老师。 1951年，她把家里传下来的28件文物捐给了故宫，其中有只她最宝贝的翡翠手镯，捐之前摩挲了好几天。后来有人问她舍不得吗，她只说“东西放博物馆，比锁在柜子里有用。 ” 那天的宴会桌上，周总理特意让厨房做了北京烤鸭，也上了豌豆黄。溥仪夹起一块烤鸭，皮脆肉嫩，和御膳房的味道像又不像。总理举杯时说“靠自己的劳动生活，最光荣。 ”溥仪跟着喝了口葡萄酒，酒液滑进喉咙，没有宫里琼浆玉液的甜腻，却带着股实在的酸涩，像极了他那时的日子苦，但真实。后来溥仪去了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工作，每天整理旧档案。他写《我的前半生》，写到在植物园擦玻璃的章节，笔尖顿了顿。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手背上，和当年温室里的阳光没什么不同。有次韫欢来看他，带了盒学生做的饼干，他拿起一块咬下去，甜得眯起眼，像个普通的大哥。那杯葡萄酒的滋味，溥仪记了很多年。从紫禁城的琉璃瓦到植物园的玻璃窗，从“皇上”到“公民”，改变他的从来不是身份的切换，而是那双握过水壶、写过书稿的手，终于找到了踏实的支点。就像韫欢讲台前的粉笔灰，落满袖口，却点亮了孩子们的眼睛。劳动这东西，从来不耀眼，却能让每个平凡的日子，都站得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