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年，李鸿章和左宗棠在朝堂上吵了起来，李鸿章说：中国这么大，新疆土地贫瘠，不要了又如何？左宗棠愤怒地说：1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哪有说不要就不要的？这场争吵不是简单的意见不合，背后是大清朝当时最棘手的难题，东南沿海的海防和西北边疆的塞防，到底该保哪头。 李鸿章觉得，新疆那地方偏远，每年往里砸钱不说，还未必守得住。 1874年日本刚在台湾闹过事，朝廷签了《北京专约》才算摆平，他觉得把钱省下来建海军，守住沿海才是正经事。 可左宗棠不这么看，他在奏折里写，新疆丢了，蒙古就危险，蒙古不稳，京城的北大门就敞着，沙俄那帮人盯着西北不是一天两天了，1867年吞了浩罕汗国，现在又跟阿古柏勾勾搭搭，这时候撒手，等于把脖子伸给人家砍。 光绪帝最后拍了板，让左宗棠去办新疆军务。 可国库掏不出多少钱，只给了200万两白银，连预估军费的五分之一都不够。 左宗棠没办法，只能找各省协饷，又跟汇丰银行借了500万两洋款，年利率10%，当时两江总督沈葆桢骂他这是饮鸩止渴，可他回了句“土地比银子金贵”。 拿到钱，他没急着出兵，先在兰州办了制造局，仿德国后膛炮，造普鲁士步枪，光是能打3公里的火炮就弄出30门，比阿古柏的滑膛枪强多了。 1876年春天，左宗棠才带兵出发，走的是“先北后南”的路子。 他说北路的白彦虎好打，先拿下来站稳脚跟。 8月打古牧地，清军架起开花炮轰城墙，没几天就攻下来了，白彦虎的5000主力被全歼，乌鲁木齐跟着光复。 第二年开春打南路，达坂城那仗打得最狠，清军半夜摸过去，把阿古柏的精锐“安集延骑兵”包了饺子，2000多俘虏一个没跑掉。 消息传到库尔勒，阿古柏没多久就服毒自尽了，他儿子带着尸体往西逃，南疆的门户一下就开了。 打下新疆后，朝堂上又吵起来了。 有人说花了2600万两军费，相当于朝廷一年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还欠着洋人的债，不值当。 左宗棠没多辩解，只递了份奏折，说该在新疆设行省，派巡抚管着，跟内地一样收税、办学。 1884年，朝廷真就设了新疆省，刘锦棠当了第一任巡抚，推行改土归流，那些原来的世袭土司慢慢换成了朝廷派的官员。 后来梁启超说左宗棠是“五百年以来的第一伟人”，新疆哈密现在还有座左公祠，是当年各族百姓凑钱建的。 从他在兰州造炮、在北疆屯田，到如今新疆成了西北门户，一百多年过去，那1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屯垦的麦田换成了连片的棉田，当年的土城墙变成了现代化的口岸。 左宗棠当年攥紧的那支笔，写下的不只是奏折，更是给后人留的底气，土地这东西，攥在手里才叫自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