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大坝完全建成才 17 年,淤积泥沙就已经超过 18 亿吨,这究竟会造成什么后果? 这个数字乍一听确实令人咋舌,但其实在工程设计之初,泥沙问题就被专家们视作“必须长期应对的必修课”,而非突如其来的危机。 长江的含沙量虽远低于黄河,但架不住流量巨大,每年入库的泥沙量依旧不容小觑——建库初期,年入库沙量最高时曾超过5亿吨。 不过随着上游溪洛渡、向家坝、白鹤滩等梯级水库陆续建成,这一情况已大幅改善,2024年三峡入库泥沙量仅1500万吨,远低于最初的设计预期,上游水库群的联合拦沙率已超过80%。 这些淤积的泥沙,大多集中在库尾和变动回水区,对大坝主体的直接威胁其实十分有限。 今年最新监测数据显示,防洪库容内的泥沙淤积量仅1.37亿立方米,只占221.5亿立方米防洪总库容的0.62%,连1%都不到。 即便放到总库容393亿立方米的尺度上,18亿吨泥沙也只占约5%的比例,完全在可控范围内。 泥沙淤积带来的影响,主要集中在四个方面,但每一项都有对应的应对办法。 先看防洪能力,虽然泥沙会侵占部分库容,但实际损失微乎其微,三峡依然能稳稳扛住百年一遇的洪水。 今年,长江委就组织了两次针对性的库尾减淤调度:4月8日至14日,日均出库流量加大到10300立方米每秒,水位日均降幅0.43米。 5月15日至20日,日均出库流量进一步提升至12000立方米每秒,水位日均降幅0.52米。 两次调度下来,库尾河段共冲刷泥沙195万立方米,其中防洪库容内就恢复了147万立方米,治理效果立竿见影。 发电方面,少量泥沙确实可能造成水轮机磨损,但这种影响通过定期维护就能化解。事实上,三峡的发电量一直在稳步攀升,2023年更是创下历史新高。 如今随着排沙技术的优化,泥沙对发电效率的干扰已降到最低,机组的稳定运行完全有保障。 航运是受泥沙影响相对明显的领域,问题主要集中在库尾重庆至涪陵段的浅滩区域。不过通过常态化的冲沙调度,主航道的水深始终保持在4.5米以上,万吨级船队依旧能畅通无阻。 2024年,仅铜锣峡至涪陵段的一次冲沙作业,就清走了360万立方米泥沙,有效缓解了局部淤浅问题。 生态层面的影响则是有利有弊,泥沙中携带的营养盐,可能会增加库区水体富营养化的风险,但反过来,入库泥沙量的减少也改善了下游洞庭湖、鄱阳湖的水质,让这些湖泊的蓝藻暴发频次下降了30%。 目前,通过科学的生态调度和修复措施,这些潜在风险都在逐步化解,整体生态状况平稳向好。 很多人担心泥沙会让大坝“提前报废”,但这种顾虑其实多余。 按照设计推算,即便100年后死库容基本被泥沙填满,三峡仍能保留85%的防洪库容和91.5%的兴利库容,核心功能不会受到根本影响。 专家预测,随着上游生态治理和梯级水库拦沙作用的持续发挥,未来三峡每年的入库泥沙量有望降至900万吨,泥沙压力会越来越小。 之所以能把泥沙问题控制得这么好,关键靠三大“法宝”。 第一个是“蓄清排浑”的经典调度模式:汛期长江水量大、含沙量高时,打开排沙孔主动排沙;枯水期含沙量低时,再关闸蓄水,既保住了清水,又排走了泥沙。 第二个是梯级水库的“源头拦截”。上游的溪洛渡、向家坝等水库,就像一道道坚固的“盾牌”,在泥沙进入三峡之前就进行拦截沉降。 如今,这些水库每年能拦下超过4亿吨泥沙,从根本上减轻了三峡的淤积压力。 第三个是主动治理与技术创新的结合。除了定期的减淤调度,大坝底部还设有23个专门的排沙孔,可直接将库底的泥沙排出。 更关键的是,数字化监测和数字孪生技术的应用,让泥沙的分布、淤积速度都能实时可视化,为精准调度提供了数据支撑,让每一次冲沙都能有的放矢。 回顾三峡的泥沙治理历程,从2010年开始相关研究,到2012年首次开展减淤调度实践,再到今年的常态化精准调度,这套“源头拦截、科学调度、技术创新”的组合拳已经愈发成熟。 2020年、2021年两次大洪水期间,三峡在应对洪水的同时,也顺利完成了排沙任务,丝毫没有出现泥沙阻碍调度的情况。 三峡的泥沙治理实践,不仅守住了世纪工程的安全,更给世界水库泥沙管理提供了可借鉴的中国方案。 它证明,泥沙淤积是水库运行的自然规律,但只要用科学的方法主动应对,就能将其影响降到最低。 18亿吨泥沙,不是三峡的“负担”,而是工程运行中必须面对的挑战。如今看来,这场持续多年的“泥沙之战”,我们不仅打得漂亮,更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随着治理技术的不断升级,三峡大坝的百年寿命绝非纸上谈兵,它将继续以稳健的姿态,守护长江安澜,发挥防洪、发电、航运的综合效益。 参考信源: 长江委组织实施2025年三峡水库库尾减淤调度 2025年06月16日 水利部长江水利委员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