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八路军连长钟茂华，在战斗中缴获了一件日本的军大衣，当他走到杨成武面前炫耀时，杨成武翻开军大衣的衣襟一看，立刻脸色大变：“全军做好战斗准备，日军大部队马上就要反攻了。” 军大衣内侧细密的针脚缝着张泛黄纸片，上面歪歪扭扭的铅笔字标注着“辻村宪吉中队，迂回路线图”。 这个发现让雁宿崖山谷的风都带着硝烟味，谁都没想到一件战利品竟成了敌情预警器。 当时晋察冀军区刚打完几场硬仗，战士们身上的单衣还打着补丁，这件呢子大衣本可以给伤员御寒，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 杨成武捏着纸片在地图前站了半夜，油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用红铅笔在雁宿崖峡谷画了个圈，那里40米宽的河滩两侧是刀削般的峭壁，正好是天然的口袋阵。 通信员看到司令员把三个团的番号写在纸条上，分别贴在地图的三个伏击点，嘴角才露出点笑意。 天刚蒙蒙亮，辻村宪吉带着600多人钻进了口袋。 当日军尖兵踏上河滩时，两侧山头上的手榴弹像冰雹似的砸下来。 钟茂华后来总跟新兵讲，当时他抱着机枪扫射，看见日军军官举着指挥刀乱挥，那把刀跟他缴获的军大衣一样，都是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不到一小时，河滩上就飘起了八路军的旗帜。 消息传到北平，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炸开了锅。 阿部规秀带着1500精锐扑了过来，这个戴着金边眼镜的中将没想到，自己编写的《战术学》教材里，压根没教过怎么对付“打了就跑”的对手。 杨成武让一个营的战士故意扔掉几箱空弹药盒，这些“战利品”把日军引进了黄土岭的70度陡坡。 峡谷里的风刮得像哨子，日军的皮鞋踩在碎石上哗哗响。 陈正湘团长在望远镜里看到个穿呢子大衣的身影，正站在小院门口指指点点。 他赶紧让李二喜把迫击炮架起来，四发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飞过去。 后来打扫战场时，战士们在塌了半边的墙根下捡到块破碎的怀表，指针永远停在下午三点。 延安的报纸把这场仗印成了号外，蒋介石的贺电也传到了晋察冀。 但杨成武没让战士们庆祝，他让人把军大衣里的路线图裱在木板上，挂在指挥部最显眼的地方。 我觉得这才是老八路的精明，打了胜仗不骄傲，把敌人的失误变成自己的经验。 现在河北涞源的黄土岭村里，还有老人记得当年炮弹炸起的烟尘。 那件军大衣后来给了卫生队的小张，他总在缝补时说衣襟里的纸片比棉花还暖和。 李二喜的迫击炮现在躺在军事博物馆，炮身上的划痕里，还藏着那个秋天最响亮的一声“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