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入朝的铁道队，意外抓住个“奸细”！队长下令搜查，不料那人一把扯掉棉衣，发疯般嘶吼：“别动，看身后！” 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铁道队战士们的枪栓都拉开了。 这人棉袄里没藏武器，倒露出缠在腰间的炸药包图纸，泛黄的纸页上还沾着机油。 队长的手按在枪套上没动，月光下，那图纸边角的红印章隐约看得清“中国人民志愿军铁道兵”。 谁也想到，这个差点被当成特务的郭金升，兜里还揣着三张皱巴巴的入伍申请书。 1948年在临汾战役炸桥梁时落下的腿伤，让征兵处的同志拍着他肩膀说“后方也是战场”。 可鸭绿江边的火车汽笛声一响，这个山西汉子愣是拄着木棍混进了运输队，过了江才发现跟错了部队。 铁道兵六师的工棚里，郭金升盯着铁轨上的定时炸弹发呆。 美军的“绞杀战”让每段铁轨都成了雷区，昨天抢修队刚把桥梁架好，今天就被新投下的炸弹炸出个窟窿。 他蹲在弹坑边扒拉碎石，突然发现弹体上的铜制引信在月光下反光这玩意和老家煤矿的爆破装置竟有几分相似。 第一次拆弹时，郭金升的手在零下二十度里冒汗。 美军的AN-M65炸弹像个圆滚滚的铁西瓜，引信上的钟表还在滴答响。 他想起矿上老师傅说的“卸弦要稳”，用刺刀撬开引信盖时，指节都泛白了。 等那截铜弦被抽出来，工棚里的煤油灯突然晃了晃，不知谁的烟袋锅“啪嗒”掉在地上。 美军很快换了新花样。 带降落伞的定时炸弹会在空中开花，弹片能掀翻整节车厢。 郭金升在被炸断的桥梁下搭了个草棚，白天盯着天上的敌机，晚上就对着哑弹琢磨。 有回他把拆下来的引信拆成零件，摆了满满一铁轨，从月亮升起来研究到鸡叫，硬是看出了延时装置的规律。 铁道兵的统计册上记着，郭金升拆弹的那半年，部队抢修效率提高了三成。 但战士们更爱说另一个数：他手里没响过一颗炸弹。 有次运输队拉着过冬棉衣路过，司机非要塞给他件新棉袄，说上次要不是他提前拆了隧道里的炸弹，整车人都得埋在雪里。 现在铁道博物馆里还摆着个锈迹斑斑的引信，玻璃展柜下的说明写着“郭金升拆弹工具”。 其实那就是截磨尖的铁轨钢，他用这玩意捅开过三十多个美军炸弹的引信孔。 当年在草棚里画的图纸早没了，但那手“听声辨引信”的本事，后来成了铁道兵教材里的经典案例。 冬去春来，郭金升拆弹时总爱哼段山西梆子。 有次敌机在头顶盘旋，他蹲在弹坑里接着唱，直到把最后根雷管卸下来。 现在想来，那些在铁道线上与死神掰手腕的日夜，不就是把每一次心跳都变成了胜利的鼓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