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朝屯田制的产生,受其民族的生活方式,以及军队后勤补给所致

院季说球 2021-11-26 09:22:22
开篇思考:

辽朝以契丹人居多,他们的生活方式是游牧方式,根本不能也不喜欢长期固定在一个阵地,然而军队补给问题也为辽朝稳固政权受到影响,面对此环境,辽朝统治者是如何应对呢?

辽朝军屯制度产生的背景,是因其军队补给方式所致

在中国古代战争史上,进攻方能够对敌方城池,展开长达半年以上围攻的战例不胜枚举。如春秋时楚庄王围攻宋国都城达九个月;战国晚期秦昭王也曾围攻赵都邯郸长达两年之久;唐代安史之乱时,安史叛军对潼关的围攻持续了半年;南宋末期,元军后一次攻打襄阳,围城竟达五年;明末松锦大战,清军围困锦州、松山等城也在半年以上。

春秋时楚庄王

这都是进攻方有着运转良好的后勤补给线所致,相形之下,缺乏后方补给的契丹在围困幽州二百日后,就因为后勤不济而导致阿保机深悔其来。这是现存史料记载中契丹发动的坚持时间久的城市围攻战。而通常情况下,契丹攻城是持续不了这么长时间的。足见当时契丹军队因为后勤原因,并不擅长持久作战。

契丹旧有的补给方式,也会激化契丹军队与占领区百姓间的矛盾。打草谷是对占领区人民赤裸裸的掠夺,势必激起百姓的反抗。公元947年,辽太宗灭掉了后晋,一度入主中原。然而他没有很好的约束部下的劫掠行为,中原百姓因不堪辽军打草谷暴行而纷纷揭竿起义。

契丹人

在极短时间内,各地义军便呈燎原之势,并威胁到了屯驻河南地区的辽军主力的退路——澶州,致使辽太宗在进入开封仅三个月后,就被迫仓皇北返,中原江山得而复失。辽太宗在退兵路上,总结统治中原失败原因时说朕此行有三失:纵兵掠刍粟,一也;括民私财,二也;不遽遣诸节度还镇,三也,流露出对没有禁止军队打草谷行为的深深懊悔。

不仅如此,契丹随军携带的大量牛羊马匹,也会对行军沿途的农田进行践踏啃食,严重破坏当地农业生产,进而激起百姓的仇恨。辽朝统治者正是有鉴于此,自并吞幽云伊始,辽太宗便诏征诸道兵,仍戒敢有伤禾稼者以军法论。正是因为这些弊端的存在,辽军逐步转变了补给方式,由此催生了辽朝军屯制度。

契丹军队

辽朝统治者不屑专固一城,后因农业占据财政的重要部分而改变

搞清楚了契丹军队旧有的补给方式,我们再来看辽朝出现军屯的原因。

东晋十六国时,曾有谋士劝大夏国主赫连勃勃南取关中,建都长安以为根本。赫连勃勃没有采纳这一建议,在这位出身游牧民族的领袖看来,如果建立都城,就是给敌人提供了一个可供攻击的固定靶子,是亡可立待的取祸之道,只有运动游移,让敌人不知己方行踪,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赫连勃勃的这番言论,正是千百年来游牧民族赖以克敌制胜的经典运动战理论,也代表了游牧民族对于城池作用不以为然的态度。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理解,赫连勃勃的话也说明,一个游牧民族政权,一旦据有城池,为了保有城里的财富与人口,就必须将其以运动战见长的军队固定在城市附近驻守,即所谓专固一城。

大夏国主赫连勃勃

契丹作为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在辽朝立国之初,自然是不用专固一城的。彼时辽太祖虽然建立了大量汉城,但皆是安排俘户之所,并非辽朝统治中心,且均位于契丹腹地,不易受到外部势力的攻击。即令有若干城池的丢失,也并不损伤契丹元气。

辽初权倾朝野的辽太祖之妻述律平,就曾以我有牛马之富,西楼足以娱乐为由劝阻阿保机不要南征镇州。

据现代学者考证,西楼之楼,是斡鲁朵一词的疾读。故述律后所说西楼之地,应当是一块供辽太祖阿保机捺钵的丰美草原。在她看来,契丹的根本是牛羊草原,而非城池。这代表了一位草原本位主义政治家的见识。因而终其一生,她曾多次反对过辽太祖、辽太宗父子为争夺汉地城池而发动的军事冒险。

辽太祖之妻述律平

但是随着历史发展,农耕人口占到了辽朝全国人口的大多数,农耕经济所提供的赋税,自然也占到了辽朝财政收入的大部。因之,辽太祖以降,辽朝诸帝都十分重视农业。翻检《辽史》,辽太宗、辽圣宗、辽兴宗、辽道宗屡有劝课农桑,禁止践踏庄稼的敕命。自辽圣宗起,皇帝常派人视察各地庄稼的长势与收获,甚至每每亲自观稼、观获。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契丹统治者仍然坚持四时捺钵的游牧生产生活习惯,但作为农耕人口聚居的地方,城池的价值也越来越受到他们的重视。辽朝一改以往仅把城市作为掠夺财富对象的做法,而是留本族军队镇守,以求长期保有和控制境内诸多军、州城池。

辽为了巩固对边疆地区的统治,开始修城池屯田制度

幽云十六州作为辽朝的财赋要地,更是受到格外重视,被辽朝视为重地。为了加强对那里的卫戍,辽朝绝大多数宫卫都在幽云地区,及平州设置提辖司作为典军机构,并设立南京都元帅府、西南面都招讨司等高级军事机构。北宋中叶出使过辽朝的大臣余靖,在他曾说辽朝燕中元帅府,杂掌蕃汉兵、以乙室王府守山后。

幽云十六州

余靖所谓燕中元帅府,即辽在幽州设立的南京都元帅府,其所统辖的镇戍南京地区的部队,不仅有辽朝的汉军,还有契丹军,故曰杂掌蕃汉兵。而余靖所言乙室王府,就是辽朝的四大部族之一乙室部的官衙。

余靖的话表明,辽朝在原幽云十六州地区驻扎了大量由契丹人组成的军队。一些大的城池,如上京临潢府、南京析津府、中京大定府、东京辽阳府、西京大同府及平州等处,成为了辽朝区域政治、军事中心。尤其是对于南京这样的名都大邑,辽朝可谓苦心经营、专固一城,不肯轻易弃之。宋太宗两次北伐南京,辽均以重臣领重兵救援,与宋军展开殊死争夺。

此外,辽为了巩固对边疆地区的统治,也效法汉人的军事习惯,在边地修建城池要塞作为屯兵之所,称之为边防城。对于重要隘口,辽朝也会派兵长期驻守。辽军长期镇戍于固定的城池、关隘、要塞,军粮供应就成了问题。

辽朝对边疆地区统治

契丹传统的补给方式,是打草谷与随军放牧相结合。然而这两种方式,均不适合为长期镇戍于固定地点的军队提供后勤补给。

辽军绝不可能在本国境内的城池驻地恣意打草谷,因为军队四处劫掠本国人民、涂炭生灵,不咎是自绝民心,自败生业的愚蠢举动,也是辽朝统治者所明令禁止的。辽太宗诏征诸道兵,仍戒敢有伤禾稼者以军法论,便是为了杜绝此种现象发生。

结尾:契丹军队无法在固定驻地长期放牧,当植被被破坏时军队给养就成问题

契丹军队也难以做到在固定驻地长期放牧。契丹骑兵一人三马。考虑到军中还有牛、羊、骆驼等牲畜,据此推算,一支两三千人的契丹军队,随军牲畜便超过万头;即使是几百人的小股驻军,军中牲畜也可以达到千数以上。

契丹军队

如此多的牲畜,出于军队镇戍需要,只能固定在驻地附近放牧,而不可能像普通牧民那样辗转百里,于各个草场之间四时游牧。大批牲畜固定放牧带来的后果,就是军队驻地附近自然环境由于过度放牧而遭到破坏。久而久之,植被破坏殆尽,随军畜群也会因草料匮乏而难以存活,进而导致军队给养难以为继。

参考内容来源:《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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