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病重一直吊着一口气,直到我去了她握着我的手后,笑着离开了

木子言说 2024-04-20 11:55:00

电话突然想起,我一看,是才半个月不曾见面的姑姑家的儿子——我的表哥给我打来的。

当时我还纳闷了一下,正月我们刚坐在一起聊天吃饭的,平时我们没事也不联系。怎么突然给我电话了?接通电话后,我还没来得及跟他寒暄问好,表哥就开门见山地跟我说:“老表,如果你现在没有什么很急的事情,麻烦你请两天假回来看看我妈妈,她老人家快不行了。”

听到老表这么一说,我想都没想就立马答应了,立马跟管事的领导请了五天假,定了当天最快一班回老家的高铁。

我赶紧回去收拾了两身换洗的衣服,直接打了的士奔向了高铁站。

此时不是上下班高峰期,的士在路上跑得飞快,我心里想着,姑姑肯定是有什么突发情况,要不然表哥也不会这么突然地给我打电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我终于等到了我买的那趟列车,上了高铁后,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望着站台上来来往往还有奔跑着赶车的人,我的思绪万千。

高铁开动后窗外的风景不停地往后退,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姑姑能逢凶化吉。列车在轨道上上飞驰而过,我脑子里满是从小我们和姑姑的画面:

我爸有五姐弟,爸爸年纪最小。小姑姑今年也83岁了,她是我五个长辈中目前唯一健在的,我爸前年年底没挺过来去世了,当时我爸去世的时候,八十一岁的小姑拄着拐杖在表哥们的搀扶下来到我家。她还嚎啕大哭着说让她代替我爸去。

我的四个姑姑当中属大姑去世得最早,她在05年的时候因为心脏病去世,其他两个姑姑也在前几年先后去世了。

三个姑姑去世后,那几个老表就几乎没怎么和我们家走动,平时拜年也很少来,只是他们那边如果有办酒的时候,还是会顾及我爸爸这个舅舅健在,还是会请我们去。

我爸五姐弟中,他和小姑的感情是最深的。因为小姑姑和我爸爸年龄只相差了3岁,所以我和小姑姑家几个孩子年龄也相差的不是很大,小时候我们都是一起玩大的。

我和另外几个姑姑家的孩子,年纪最大的相差十二岁,三姑姑家的儿子都比我大六岁。也许是年龄不同,所以我们老表之间,我只和小姑家的孩子走的比较近,其他三个姑姑家的孩子跟我都比较疏远。

小时候,小姑家的表哥基本上是在我们家度过的,表哥胆子大,很调皮,他经常带着我们去山上掏鸟窝,去小溪里捉泥鳅,好吃的他,甚至把人家种在田里的马蹄种都拔出来偷吃了。村里的人对他又爱又恨,每次都是我爸爸帮他擦屁股。

爷爷奶奶看着他都摇头,说他太皮了,爸爸却维护他:“男孩子皮实点,说明他聪明。只要他不走歪路,就说明这孩子聪明。”

每到寒暑假,表哥就会让小姑送他来我们家,小姑家条件比我们家好,她说不能总来我们这,那样会给我爸妈增加负担,表哥不听,自己跑来了。

小姑父和小姑无奈之下,扛着一袋米,提了一些鸡蛋还买了些肉送过来。我爸责怪小姑说:“外甥来舅舅家里吃点饭,还要你们送米送菜过来,这说出去我都不好意思。”我爸妈怎么都不肯收,可小姑夫妻俩却坚持送过来。

表哥在我们家住的那段时间,小姑父就会时不时给我们家送吃的来。我们每次看到小姑父来,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每年春节前,小姑都会给我们三兄妹一人缝一套衣服送过来,要么给我们一人织一件毛衣,亦或者给我们一人做一双布鞋让小姑父送过来。

妈妈总跟我们说:“你小姑总是惦记着你们,怕你们没吃的,没穿的。我们又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送给她,老这么接她的东西,我这心里头不好意思。”

小时候,如果表哥他们不来我们家,小姑就会让姑父就把我们接过去。哪怕在姑姑家,跟着表哥他们一起干农活,我们都觉得特别的开心。

我现在都怀念小时候,我们一起挤在一张竹床上,姑姑拿着草扇给我们扇风的情景。

我们长大后,也喜欢去姑姑家,每次姑姑得知我们要去,她就会特别的开心。

姑父还曾笑我们:“你们再不来,你姑姑就要跑去接你们了。听说你们要来,她老早就开始准备,一会出来看,一会出来看。这下你们来了,她就放心了。!”

姑姑不仅会做衣服,还做得一手好菜,她有什么好吃的,总会提前偷偷告诉我们:”你明年来拜年,别跟他们一起,你一个人来。我给你留了好东西。”

我笑姑姑:“姑,他们也是你的外甥,都是你的晚辈,你千万别让他们知道了,到时候那些老表们对你有意见。”

可姑姑总说:“那不一样,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你跟他们一起来,你就少吃很多了,你一个人来,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就可以多吃几口。”

去姑姑家,姑姑都不准我们回来,她坚持要我们必须在他们家住上一晚才行。她看到我们要走,她还特别的生气,其实不是我们不愿意在姑姑家住,而是现在我们时间太匆忙了。姑姑看我们坚持要回来,又从家里给我们拿好多吃的塞给我们。

我们每次只要回老家了,都会买点东西去看看姑姑,姑姑总跟我们说:“别给我买东西,你们只要人来了就好.”

哪怕就是陪她吃个饭,陪她说说话,姑姑都会开心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去了,她就会跟左右邻居们炫耀:“这是我娘家侄子,他特意跑回来看我的。”看着姑姑那一脸的得意,我们都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列车广播里传来一阵广播,打断了我的思绪,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到站了。

出站后我没有回家,直接租了个车子去了姑姑家

到了姑姑家后,我看到奄奄一息的姑姑躺在床上,表哥眼圈有些发红对我说:“这情况已经好多天了,我们给她喂东西不吃,只能靠喂点葡萄糖和牛奶吊着这口气。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等你回来。所以我才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哥,你应该早点给我电话的,我初三来的时候,姑姑还没啥大事,怎么一下变这么严重?”我有些不敢相信,仅仅过去半个多月的时间,姑姑就变成这样了。

我放下东西,走到床边,拿起姑姑那双布满皱纹的手,轻轻喊到:“小姑,是我,我回来看你了。”

虚弱的姑姑听到我的呼唤后,手稍稍用了点力气握住我的手,她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我后,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姑姑张着嘴巴,想说话,可她却怎么也说不出。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姑姑眼角滑落下来,我不停地安慰姑姑:“姑,你会没事的。”

表姐表妹们听到我这么一说,都纷纷落泪,我端起放在床边凳子上的碗,想给姑姑再喂点东西,可不管我怎么喂,东西都从姑姑嘴角流出来。

姑姑又一次吃力地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房间里所有的人,最后她永远闭上了眼睛。姑姑握着我的那只手也顿时像失去了控制,变得重了起来。

姑姑的丧礼上,我作为娘家唯一的侄子,全程跪拜。送走姑姑后,表哥拉着我的手对我感激到:“老表,谢谢你,谢谢你回来送我妈一程。我妈能在她去世之前看到你这个唯一的侄子,估计心愿就达成了。”

“老表,这是我应该的,我从小是我姑疼大的,来送她是我分内的事,姑姑不在了,我希望咱们以后还能像以前一样走动。”我真心说到。

“当然!”表哥斩钉截铁回答了我。

也许这就是姑姑骨子里的亲情吧,她拖着最后一口气,为的就是能看看我这个娘家唯一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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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言说

简介:等我成功在给你讲来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