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领导说,你还有两个多月就退休了,在家休息吧,不用来上班了,这让我很吃惊,不是在退休一个月前可以不用上班吗,怎么这么长时间就不让上了呢,同事说领导关心你,这还不好,不用上班还能领工资,我都求之不得呢,可我不上班又能干什么呢? 领导说完那句话时,我正握着用了十五年的保温杯,杯壁上还贴着去年技能大赛的纪念贴纸。“老李,你还有两个多月就退休,明天开始就在家休息吧,不用来考勤了。”他拍拍我的肩,像完成一个仪式。 我愣在原地,保温杯里的枸杞上下沉浮,像极了此刻的心事。不是都说退休前一个月才离岗吗?这两个月,像是凭空多出来的真空。 同事小张凑过来,眼里满是羡慕:“李师傅,带薪长假啊!我求之不得!”他不懂,对一个开了三十多年机床的人来说,突然拔掉电源,比机器空转更让人心慌。 第一天,我睡到早晨七点自然醒。生物钟固执地把我推到卫生间刮胡子,直到看见镜子里穿着睡衣的自己才反应过来——今天不用穿工装了。我在客厅转了三圈,最后坐在沙发上,听着墙上钟表的滴答声,一声一声,数着陌生的自由。 手机刷到眼睛发花,窗外遛弯的老头老太太,路线固定得像车间里的传送带。给老伙计们打电话,不是在家带孙子就是在医院陪老人。他们笑着说:“退休好啊,终于能歇着了。”可那笑声背后,是同样空荡荡的回音。 上周鼓起勇气去厂区转转。门卫是新来的小伙子,非要我登记访客信息。在“事由”一栏,我犹豫了很久,最后写下:“看看”。 车间里,我的那台机床还在,操作它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学徒。他抱怨设备太老,我脱口而出:“你听,轴承第三节有杂音,该上油了。”他惊讶地看着我,像看一个出土文物。 原来不是机床老了,是我老了。 女儿给我报了老年大学书法班。老师夸我运笔稳,说这是几十年练就的定力。可他们不知道,这份“定力”本该在车床上车出毫米级的精度,如今却浪费在横平竖直上。 直到在菜市场遇见同样提前退休的王工。他正在和小贩讨价还价,手法生涩得像在操作精密仪器。“你也来了?”他苦笑,“我这两个月,学会了三十二种菜的市价,却忘了怎么解微分方程。” 我们坐在马路牙子上,他掏出烟,又塞回去——女儿不让抽了。“老李,你说咱们像不像报废的零件?尺寸还标准,就是找不到能安装的地方。” 那天路过职业技术学校,看见橱窗里贴着招聘兼职教师的启事。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进去。 现在,我每周有三个上午站在讲台前。台下是些十七八岁的孩子,他们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我当年刚进厂时一样。我教他们看图纸,教他们听机床的“呼吸声”。有次讲到入迷,差点把粉笔当成游标卡尺。 昨天是我在学校的最后一课,也是正式退休的日子。孩子们送我一本相册,第一张是我在操作机床的老照片,最后一张是他们在实训室的合影。中间写着:“李老师,零件会老,手艺不会。” 走出校门,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我终于明白,领导给的这两个月,不是断崖,是缓冲带;不是终点,是转岗通知。只是他和我,当时都不懂得怎么表达。 手机响了,是老伴:“死老头子,又跑哪儿去了?锅里的红烧肉都快烧干了!” 我加快脚步,闻见风里飘来的肉香。原来生活的机床从未停止运转,只是换了个工种——从车精密零件,到炖一锅恰到好处的红烧肉。 这大概就是退休教我的事:下岗的不是这个人,只是这个岗位。而生活这家永不倒闭的工厂,总有新的流水线等着我们去熟悉。 有位老人说:“昨天还在岗位上指点江山,今天就在菜市场讨价还价。” 这是几乎每个人刚退休时的最真实、最普遍的感受,孤独、矛盾与失落。 很多人的深切感触是,退休以后,失去的不仅仅是工作,而是一个规律的生活、一个社交的圈子,和一个被需要的感觉。 其实,退休带来的远不止收入的减少,更是生活状态、社会联结和自我价值的坍塌,这种全方位的失去感是孤独的根源。 因为,突然间电话静默了,时间像突然被充了气,膨胀得令人心慌。 有人说:“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突然被拉了电闸,但惯性还推着我在空转。” 因为身心节奏还未能及时调整,精神和身体还保持着工作时的紧张状态,却失去了释放的出口,内心充满矛盾和焦躁。 因此,退休后,心态转变很重要。 退休不是尾声,而是新生活的序章;不是退出赛场,而是换了个赛道。 我们终于有时间俯身闻闻花香,抬头看看完整的日落了。 人生下半场,最大的财富是时间,最贵的奢侈品是健康,最好的风景是内心的从容。 趁着微风不燥,时光静好,重拾一种爱好,如同与年轻时的自己久别重逢。 有首诗:“我的前半生,在纸上纵横;我的后半生,将在花间漫步。笔有笔的锋芒,花有花的芬芳。我不再是那个不可或缺的人,但我是我生命里,唯一的主人。” 年轻时,我们为生活而工作;退休后,我们为生命而生活。 最好的状态:放下架子,享受日子;看淡得失,珍惜拥有;眼里有光,心中有爱;身边有伴,手上有事;宠辱不惊,去留无意。
刚才领导说,你还有两个多月就退休了,在家休息吧,不用来上班了,这让我很吃惊,不是
薇薇呀
2025-10-19 17: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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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15xxx10
稳了,口袋稳,心才能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