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偶遇双规后出狱的老领导:他拎着打折青菜的样子,让我红了眼 那天在菜市场拐角,我差点没认出那个蹲在地上挑青菜的老人。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外套,是他以前在单位常穿的款式,可如今套在他身上空荡荡的;头发白了大半,贴在稀疏的头顶,背也不像从前那样挺得笔直,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正拿着小镊子仔细摘着菜叶子上的虫眼,面前摆着的,全是傍晚打折处理的蔫儿菜。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走过去轻轻喊了声“李主任”。他手里的镊子“啪嗒”掉在地上,抬头时眼神发愣,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几秒,才慢慢站起身,嘴角扯出个尴尬的笑,手在衣角上反复蹭着,声音沙哑:“是小周啊……好久不见。”说话时,他的目光总往旁边瞟,像是怕被熟人撞见,那模样,跟以前在单位会议室里意气风发、拍着桌子部署工作的李主任,判若两人。 我们站在路边聊了几句,他说得最多的就是“挺好的”——“住得挺好,城郊的房子便宜”“吃得也挺好,自己做饭省钱”“身体还行,偶尔能帮人搬搬东西挣点零花”。可话没说两句,他手机响了,接起电话时,语气瞬间放低:“王房东,再宽限我几天呗,下周肯定把房租给您补上……”挂了电话,他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捡起草地上的镊子,小声说“该回去了”,转身时,我看见他的肩膀又垮了几分。 看着他踽踽独行的背影,我想起十年前刚入职的时候。那时候我啥也不懂,做报表能把数据算错,写材料能漏了关键条款,每次都是李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拿着笔一点点教我改,还总说“谁刚工作没犯过错,别慌”。有一次我因为粗心,把一份重要文件送错了部门,差点耽误了项目,领导要给我记过处分,是李主任拦住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责任在我,是我没把好关”,事后还特意找我吃饭,怕我心里有负担,安慰我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细心点就好”。 那时候的李主任,是单位里的“红人”。逢年过节,办公室门口总有人等着给他送东西,可他从来没收过我的——有次我包了盒家乡的茶叶给他,他硬是塞回我手里,说“年轻人刚工作不容易,别搞这些虚的,好好干,比啥都强”。他还总帮下属争取机会,我第一次评先进、第一次外出培训,都是他力荐的,他常说“你们年轻人有冲劲,多历练才能成长”。那时候我总觉得,跟着这样的领导,踏实。 可谁也没想到,五年前,他因为经济问题被双规了。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整个单位都炸了锅。以前围着他转的同事,一夜之间都变了脸——有人说“早看他不对劲,架子那么大,肯定有问题”,有人忙着跟他撇清关系,连他以前办公室的文件,都没人敢帮忙整理。后来他被判了刑,我去看守所看过他一次,他隔着玻璃跟我说“别学我,守好自己的底线”,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直到这次在菜市场偶遇。 这几年,我也问过以前的同事,有没有人见过李主任,得到的答案大多是“躲都躲不及,哪还敢见”。有次碰到以前被他提拔起来的张科长,聊起李主任,张科长皱着眉说“别提了,现在跟他扯上关系,影响不好”。我还听说,他出狱后找过几个老熟人,想托人找份工作,可人家要么说“帮不上忙”,要么干脆不接他的电话;他老伴儿在他入狱后就跟他离了婚,儿子在外地工作,几乎不跟他联系,偌大的城市里,他就像个孤家寡人。 那天晚上,我给李主任打了个电话,说想请他吃顿饭。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才小声说“不用麻烦了”,我再三坚持,他才答应。吃饭的时候,他还是很拘谨,菜端上来,他总把肉往我碗里夹,自己只吃青菜。我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他摇摇头,说“不用,我自己能扛”,可我分明看见,他说这话时,眼眶红了。 临走时,我往他兜里塞了两千块钱,他非要还给我,我硬按住他的手说“这不是帮您,是谢谢您以前教我的那些东西,没有您,就没有现在的我”。他站在路边,看着我开车离开,我从后视镜里看见,他抬手擦了擦眼睛。 其实我知道,我帮不了他太多,可我总觉得,不能因为他犯过错,就忘了他曾经的好。他是犯了错,该受惩罚,可惩罚过后,他还是个需要吃饭、需要温暖的普通人。那些以前受他恩惠的人,那些围着他转的同事,如今把他当“瘟疫”一样避开,可当初他帮他们的时候,又何尝求过回报? 不知道你们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曾经风光无限,后来跌落谷底,身边的人瞬间作鸟兽散。如果你遇见了,会选择跟他打个招呼,还是像其他人一样躲开?评论区聊聊你的想法,或许我们都能从中,看到一点人性的温度。上热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