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志愿军炊事班长康庆禄牺牲后,他的机枪还在咆哮,击毙了一大片敌人,美军大惑不解:“难道他没有死?” 这一年,康庆禄所在的部队是38军114师342团1营3连。当时,3连奉命死守月峰山。 这仗打得有多惨烈?就看一个细节:康庆禄带着两个小战士,挑着热腾腾的饭菜摸上阵地时,心里想的是让兄弟们吃口热乎饭。可当他跨进战壕,眼前的一幕直接让他愣在了原地。 阵地上静得吓人。 战壕里到处是弹坑和焦土,许多战友保持着射击的姿势,却再也没了声息。空气里全是硝烟和血腥味,唯独没有活人的动静。 这时候,康庆禄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全连都在这儿了,全牺牲了。 其实,当时的真实情况是,3连在打退了敌人无数次进攻后,伤亡实在太大,上级为了保住连队的种子,下令让他们撤出阵地修整。因为撤得急,加上通讯不畅,这个命令没能传达到后勤炊事班。 结果就是,主力撤下去了,送饭的炊事班反而顶上来了。 看着满地的狼藉,康庆禄没有选择掉头就跑,而是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对身边两个吓坏了的小战士说:“你们俩,马上回营部报信,就说阵地还在咱们手里!快去!” 小战士问:“班长,那你呢?” 康庆禄把饭桶一放,从地上捡起一支卡宾枪,眼里全是杀气:“我留在这儿。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美国鬼子就别想轻易占了这个山头。” 两个战士含泪走了。偌大的月峰山阵地,就剩下了康庆禄一个人。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 一个人守一个阵地,听起来像是电影桥段,但操作起来全是技术活。康庆禄是个老兵,他心里清楚,光凭一腔热血是守不住的,得动脑子。 他趁着夜色,开始在阵地上“扫荡”。 当时阵地上遗留了不少武器,有咱们自己的,也有美军丢下的。他把还能用的步枪、冲锋枪全部收集起来,压满子弹,隔一段距离放一把。这叫“疑兵计”,打起来的时候,这儿响两枪,那儿响两枪,敌人就摸不清你到底有多少人。 最让他惊喜的是,他在死人堆里刨出来一挺重机枪。 这玩意儿可是大杀器,但在只有几个人的情况下,重机枪通常很难操作,因为它太重,且容易暴露目标,一旦开火,立刻会招来敌人的炮火覆盖。 康庆禄盯着这挺机枪,琢磨了半天,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土办法”。 他解下腿上的绑腿带,又找来几根布条,一头拴在重机枪的扳机上,另一头顺着战壕牵引出去,绑在自己的脚踝或者远处的树桩上。 这个设计简直是天才。 只要他猛地一拉绳子,或者用脚一蹬,机枪就会“哒哒哒”地响起来。虽然准头差了点,但在战场上,重机枪的咆哮声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威慑。 天亮了。 美军以为昨晚已经把志愿军炸没了,大摇大摆地开始往上摸。 康庆禄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沉住气,等到敌人进了射程,先是用步枪精准点名,放倒了几个走在前面的尖兵。紧接着,他拉动了绳子。 远处的重机枪突然喷出火舌,子弹扫向敌群。 美军瞬间被打懵了。他们听着四面八方的枪声,又是步枪点射,又是重机枪扫射,判断山上至少还有一个排的兵力在坚守。于是,美军指挥官赶紧下令撤退,呼叫炮火支援。 这就是康庆禄要的效果。 随后的几个小时里,这名炊事班长就像个幽灵一样,在战壕里来回穿梭。他一会儿扔手榴弹,一会儿换个位置开两枪,还不时地拉动绳子让那挺重机枪“发言”。 美军发起了一次又一次冲锋,都被这个“看不见的部队”给打了回去。阵地前沿,丢下了几十具美军尸体。 然而,战争终究是残酷的。 美军见久攻不下,彻底恼羞成怒。他们调来了大口径重炮和飞机,对着月峰山阵地进行了地毯式轰炸。 在这个过程中,康庆禄不幸被弹片击中。 重伤的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来回奔跑了。他爬回那挺重机枪旁边,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那根控制扳机的布条,死死地缠在自己的脚脖子上,并且调整了姿势,让身体的重量保持在一个临界点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炮火停了。美军小心翼翼地摸上阵地,却发现整个阵地死一般的寂静。 一名美军士兵端着枪,颤颤巍巍地靠近康庆禄的掩体。他看到趴在那里的志愿军战士,想要上去检查是否死亡。 就在这名美军踢到康庆禄遗体的一瞬间,那挺原本已经沉默的重机枪,突然再次咆哮起来! 近在咫尺的火舌瞬间吞噬了几个走在前面的美军。后面的美军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嘴里惊恐地大喊:“他没死!这是个魔鬼!” 这几声枪响,为后续部队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就在美军混乱之际,咱们的增援部队,也就是那两个小战士搬来的救兵,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上来,一举反推,把立足未稳的美军彻底赶下了月峰山。 打扫战场的时候,战友们围在康庆禄的遗体旁,全都哭了。 大家看到,老班长的身体已经僵硬,但他脚上的那根布条,依然紧紧连着那挺发烫的机枪。他一个人,骗了美军整整大半天,甚至在心脏停止跳动后,还用这种方式击毙了敌人。 战后,志愿军总部为康庆禄追记一等功。 在38军的历史上,获此殊荣的炊事兵,他是独一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