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社会观察家非常现实的话： “大家发现没？60后，70后的人越来越清醒了。关于孩子结婚，父母不再催婚，而是顺其自然。对于婆媳关系，在儿媳面前不再是小心翼翼，掏心掏肺，而是你好，我比你更好，你不好，我就离你远一点。关于养老，认清了养儿不能防老，一定得靠自己，对儿女不抱太大希望，也不埋怨，而是自己养好身体，捂住钱袋子，守住老房子。” 六点刚过，天是鸭蛋壳那种青白色。 周玉华已经站在社区小公园的塑胶步道上，一身藏蓝色的运动服洗得发白，但干净利落。 她深呼吸，带着凉意的空气钻进肺里，然后开始做一套自编的伸展操，动作缓慢却异常标准，像一棵老树在认真地舒枝展叶。 步道上渐渐热闹起来。东头跳广场舞的音乐震天响，西头打太极的队伍鸦雀无声。 周玉华属于中间派，就在一棵老槐树下，按自己的节奏来。 隔壁楼的李婶颠簸着跑过来，额头一层细汗，开口还是老话题：“玉华，听说你闺女岚岚，跟她那对象……还处着呢？啥时候定啊？可得抓紧，姑娘家……” 周玉华一个侧身伸展，手臂划开空气，语气也平直得像那条伸展开的胳膊：“孩子自己的事，他们自己定。处得好，水到渠成；处不好，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啊，少操心，多活几年是正经。” 李婶被她这话堵得一噎，讪讪地转去说自家媳妇的不是，抱怨昨天视频时孙子好像又瘦了。 周玉华听着，动作没停。她想起几年前，自己恐怕比李婶还焦虑。 那时岚岚二十八九，她电话里旁敲侧击，夜里睡不着盘算还有哪些小伙子能介绍。 然而，老同事家的女儿因为父母催婚结果匆忙出嫁，没到一年就因家暴而离婚。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催婚。 上午去超市，遇到以前厂里的工会主席刘大姐，推着购物车唉声叹气，说儿媳妇嫌她带孩子方法老套，话里话外挤兑她。 刘大姐眼睛红红：“我出钱出力，还落不是……” 周玉华挑着鸡蛋，轻轻放进盒子，说：“大姐，咱们这辈人，就是太爱‘掏心掏肺’，什么都往外给。给了，就觉得别人该领情。要我说啊，现在得学学‘留一手’。你好，我客气；你不好，我躲远点。距离有了，摩擦少了，自己的日子也清爽。” 刘大姐愣愣地看着她，像听什么新鲜道理。 下午，周玉华去了银行。她有一笔定期到期，仔细比较了利率，又转存了三年。 柜员是个小姑娘，甜甜地说：“阿姨，存这么定期，不急用吗？不如买点理财？” 周玉华笑着摇摇头：“就存定期，安稳。” 傍晚，她炖了一小锅山药排骨汤，自己喝了一碗，剩下的分装进小保鲜盒，冻进冰箱。 或许周末岚岚回来喝，或许不回来。都没关系。 这清醒，不是什么顿悟，是一日一日、一事一事，从指望、失望、纠结里慢慢熬出来的。 像文火煲汤，撇清了浮沫，最后剩下清亮、自知、还有一点点自私的底味。 这味道，她觉得，挺好。 让-保罗·萨特：“人是被判定为自由的。” 每个个体，包括自己的孩子，都是被“抛入”这个流动、不确定的现代社会中的，必须独自面对选择并承担后果。 父母总要学会放手。 不讨好、不控制，也不过度承载。 现如今的社会，人际关系变得流动、短暂、易碎，需要面对的矛盾和风险越来越多。 你觉得这样的清醒是时代的进步，还是后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