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650年,徐茂公带孙子山上打猎,趁孙子进入密林深处时,他命人放火。众人惊呼:“您的孙子还在里面!” 徐茂公背着手站在山坡上,望着蔓延的火光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身旁的家丁吓得腿软,却没人敢再劝——这位跟着李世民打天下的英国公,这辈子杀伐决断,从来没做过没道理的事。 世人都骂他狠心,连亲孙子都能下此狠手,可没人知道,他这是在给徐家留活路。那孙子打小娇生惯养,仗着爷爷的权势横行乡里,遇事只会喊打喊杀,半点没有徐家沉稳隐忍的家风。 徐茂公见过太多功臣家族的覆灭。隋朝的杨林、唐朝的侯君集,哪个不是功高盖主后,被子孙的愚蠢拖进深渊?他自己历经三朝,从李世民到李治,深知帝王恩宠如朝露,家族要想长久,后代必须有真本事,更得懂敬畏。 火光越烧越旺,密林里传来孙子的哭喊和呼救声。徐茂公攥紧了手里的猎刀,指节发白,可脚步半点没动。他早就派了心腹在暗处盯着,只要孙子能冷静下来找到生路,才算过了这关。 换作旁人,或许会直接棍棒教育,可徐茂公偏要选最险的方式。他知道,温室里养不出能经风雨的松柏,只有让这孩子在生死边缘走一遭,才能磨掉骨子里的骄纵,明白世事的残酷。 《新唐书·李勣传》里写得明白,徐茂公一辈子“用兵多筹算,料敌如神”,教育子孙也同样深谋远虑。他从不灌输大道理,却用最实际的方式告诉后代:靠爷爷的光环没用,能自己活下去,才是真本事。 半个时辰后,心腹背着浑身是灰、惊魂未定的孙子出来。那孩子跪在徐茂公面前,再也没了往日的嚣张,只剩劫后余生的后怕和对爷爷的敬畏。徐茂公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抹去他脸上的烟灰。 后来这孙子果然收敛了性子,跟着徐茂公学习兵法谋略,虽没成为顶尖人才,却也安分守己,没给家族惹祸。只可惜徐茂公没能料到,几十年后,他的孙子徐敬业还是没能忍住野心,起兵反武则天,最终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有人说徐茂公当年的放火之举白费功夫,可在我看来,他已经尽了一个长辈的最大努力。封建时代的功臣家族,就像走在钢丝上,既要防帝王猜忌,又要管后代荒唐,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徐茂公的“狠心”,从来不是不爱,而是太懂乱世生存的法则。那一把火,烧的是孙子的骄纵,烤的是徐家的未来,可惜最终还是没能逃过封建王朝“功高震主必遭祸”的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