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9日，俄乌战场没有硝烟的信息战场上，炸响了两颗当量不小的“炸弹”。 一颗来自华沙。正在波兰访问的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面对媒体承认了一个严峻的现实：前线战场形势“十分复杂”，情况“越来越艰难”。他特意提到了关键枢纽库皮扬斯克，称乌军仍控制该地，但俄军在持续“施加压力”。 另一颗来自莫斯科。几乎在同一时间，俄罗斯总统普京在盛大的“年度盘点”活动上宣告：俄武装部队已“完全掌握战略主动权”，正在多个方向推进。关于库皮扬斯克，他的说法截然相反——该城已处于俄军控制之下，附近有3500名乌军被包围。 同一个战场，同一座城市，两位领导人给出了完全相反的“战况直播”。 这种赤裸裸的表述对冲，在过去两年多的冲突中并不罕见，但在2025年行将结束的这个冬天，味道格外不同。泽连斯基的用词，不再是充满信心的“坚守”或“反击”，而是罕见的“艰难”和“复杂”。他甚至直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某些类型的弹药和防空导弹的供应曾出现问题，相关交付有所延迟。” 这话看似平淡，实则沉重。它公开印证了西方军援，尤其是关键弹药和防空系统，出现了断档和延迟。这对前线意味着什么？乌克兰总参谋部前一天的战报或许能提供注脚：过去一天，前线发生了134次战斗冲突，俄军发动了42次空袭、投下136枚制导炸弹、进行了近4000次炮击。在缺乏足够防空网和炮弹反击的情况下，乌军阵地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泽连斯基此行奔赴波兰，本身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他不仅与波兰总统纳夫罗茨基会晤，还罕见地会见了波兰参众两院代表。除了争取持续的政治和军事支持，他还拿出了一项“技术筹码”：愿意与波兰分享无人机防御方面的经验技术。波兰方面则承诺继续通过提供军事援助、保障后勤来支持乌克兰，并希望在能源项目上深化合作。 这像是一场“战时交易”。乌克兰用流血换来的实战经验，换取邻国更牢固的支持，并为其企业打开战后重建的潜在市场。泽连斯基强调“乌波保持牢固关系至关重要”，在防线吃紧的当下，这份“牢固”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实质内容来填充。 反观普京这边，姿态则显得从容甚至有些“俯瞰”。在长达数小时的“年度盘点”中，他描绘了一幅俄军高歌猛进的图景：“正在整个战斗接触线展开进攻”；不久将控制另一个重镇红利曼，并向斯拉维扬斯克推进；乌军战略储备“实际上已经耗尽”。他还自信地宣称，对俄军在2025年年底前取得更多成果“充满信心”。 除了战场，普京更展示了一种“总体战”下的常态。他提到俄罗斯经济在制裁下依然增长，失业率处于历史低位。特别是，他自豪地宣称俄军在无人机数量上已超越对手，“占领”了战线上的“小天空”。这个细节至关重要，它点出了当前消耗战的核心特征——大规模、低成本无人装备的对抗，而这恰恰是乌克兰目前供应链紧张的领域。 一边是泽连斯基坦诚“供应延迟”，一边是普京炫耀“无人机优势”，战场态势的天平在向哪边倾斜，已经不言而喻。普京甚至为“和平”开出了条件：基于俄方去年提出的原则，且乌克兰需有讨论领土问题的意愿。他指责乌方此前撕毁了伊斯坦布尔协议，现在“实质上拒绝以和平手段结束冲突”。这套说辞，将未来可能的外交僵局或军事失利的责任，预先甩给了乌克兰及其背后的支持者。 那么，库皮扬斯克到底在谁手里？这座铁路枢纽的命运，已成为当下战局一个象征性的缩影。或许真实情况介于两者之间：城市部分区域或周边要点爆发激烈争夺，控制权并非泾渭分明。但普京敢于公开宣称“控制”并“包围3500人”，而泽连斯基只敢说“仍控制”但“压力巨大”，这种表述上的力量差，本身已经说明了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