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儿子儿媳带着刚出生的孙女回到家里。儿子儿媳己经两个晚上都没睡好，实在是

前天晚上，儿子儿媳带着刚出生的孙女回到家里。儿子儿媳己经两个晚上都没睡好，实在是太累了。我站在门口接他们，一眼就看见儿子眼下的乌青，儿媳抱着襁褓，腰都直不起来，走路脚步发飘。小家伙裹在粉色的被子里，安安静静的，可刚进家门没十分钟，就“哇”地哭了起来，声音脆生生的，在安静的屋里格外响亮。 儿子刚要起身，我赶紧按住他：“你俩去睡，我来抱。”我小心翼翼地接过孙女，手掌托着她的小脑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小家伙眉眼像极了儿子小时候，鼻子却随儿媳，小巧玲珑的。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哼起以前哄儿子时的童谣，没一会儿，哭声就小了下去，只剩下细细的呼吸声。 我把她抱进客厅，坐在沙发上不敢动，生怕一动又把她弄醒了。低头看她，小嘴巴还砸吧砸吧的，睫毛又长又密，跟小扇子似的。我想起儿子小时候也这样，那时候我才三十多，抱着他满屋子转，现在抱孙女，胳膊都有点酸了，老胳膊老腿的，不服老不行啊。 刚坐没五分钟，她突然又“哇”一声哭了，比刚才还大声，小脸憋得通红。我赶紧站起来拍，左拍右拍都不管用，心里有点慌。是不是尿了？我小心翼翼把包被掀开一点，果然，尿不湿鼓鼓的。 我笨手笨脚地去拿新的尿不湿，以前给儿子换都是熟门熟路，现在对着这么小的娃娃，手都抖。把她放在沙发上铺好的小垫子上，解开尿不湿，她哭得更凶了，小腿蹬来蹬去。我一边哄“哦哦哦不哭不哭，奶奶给换尿布啦”，一边手忙脚乱地擦干净，再把新的穿上，总算弄好了。 换完尿布她还哭，我琢磨着是不是饿了。儿子儿媳走之前交代过，奶粉在厨房柜子里，温奶器也插着电。我抱着她进厨房，把她放在旁边的婴儿椅上，转身去找奶粉罐。罐子上写着一勺奶粉配30毫升水，我拿小勺子舀了两勺，倒温水进去，盖紧盖子晃了晃。想起儿媳说过要滴在手背上试温度，我滴了一滴，哎哟，有点烫！赶紧倒点凉水进去，又试了试，差不多了。 把奶瓶递到她嘴边，她小嘴一下子就含住了，咕嘟咕嘟喝起来，哭声立马停了。我举着奶瓶，胳膊都快僵了，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小家伙，还挺会吃。喝了没一会儿，她头一歪，睡着了，奶瓶从嘴里滑出来。我把奶瓶放好，抱她回客厅，这次学聪明了，拿个小毯子垫在肩上，让她趴在我怀里，这样她睡得稳，我胳膊也能歇歇。 刚坐下没十分钟，卧室门开了，儿子揉着眼睛出来：“妈，她没闹吧？”我瞪他一眼：“回去睡你的！我在这儿呢，能有什么事？”儿媳也跟在后面，头发乱糟糟的：“妈，要不我来吧，你都忙一早上了。”“忙什么忙，我乐意！”我把孙女往怀里紧了紧，“你们俩赶紧回去，下午还得喂奶换尿布呢，现在不睡够，晚上更扛不住。”儿子还想说啥，被儿媳拉着回卧室了，门轻轻带上。 我抱着孙女，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客厅里静悄悄的，就听见墙上挂钟滴答滴答响。突然觉得，这声音真好听，以前怎么没觉得呢？可能是因为怀里多了个小生命吧，心里踏实。 下午四点多，孙女醒了，没哭，就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到处看。我逗她：“醒啦？饿不饿？”她好像听懂了，小嘴一咧，露出没牙的牙龈，把我逗乐了。这时候儿子儿媳也醒了，儿媳走过来：“妈，让我抱抱吧。”我把孙女递给她，胳膊终于能活动活动了，酸得不行。儿子给我倒了杯水：“妈，辛苦你了。”“辛苦啥，这是我大孙女，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喝着水，看着儿媳抱着孙女，儿子在旁边凑着看，一家三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