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地主家破产,老林扛了两捆干柴回家。遭到妻子训斥:“瞧你拿的破烂,当柴火烧都不好使!”老林默不作声,将它扔在角落里。不料,10年后,一人找到老林:“我给你1800元,买这两捆干柴。” 提起丁家,方圆几十里谁不竖大拇指,这家族祖上靠当铺起家,那是真正的钟鸣鼎食之族,自打大清朝那会儿算起,这一门里出过的五品官员就有140多个,买卖更是做得通天,当铺、钱庄的生意遍布全国十几个省,那是拿着上千万两白银打底的泼天富贵。 可俗话怎么说来着,树倒猢狲散,这地主家的光景一败落,破产来得如山倒,丁家人为了活命,只顾得上收拾那些细软金银,拖家带口匆忙逃难去了,那一座曾经气派无比的大宅院,就像一块没了看守的肥肉,瞬间引来了周围早就红了眼的百姓。 当时那个场面,乱得没法看,柜子、桌椅、剩下的瓶瓶罐罐,只要是能搬走的,都被人连锅端了,这里面就有个异类,叫老林,他是丁家雇的长工,平时主家待他不薄,这老实人心眼儿实诚,看着别人像疯了似地抢东西,他心里过意不去,竟然两手空空地回了家。 他这一空手不要紧,家里的媳妇可气炸了肺,那时候大家都穷,看着别人去丁家大院就像赶集进货似的满载而归,自家男人却为了所谓的“情分”空着两只爪子回来,搁谁家过日子的女人能不发火。 媳妇指着鼻子骂他一根筋,说那些东西你不拿,也得被别人拿走,那是丁家不要的,又不是去偷,老林是个闷葫芦,虽然嘴上笨,但经不住媳妇这么一激,脑子也转过弯来了:是啊,反正都散了,拿点没人要的也不算亏心,于是他又折回了丁家大院。 可惜啊,他这回得太晚了,那时候的丁家大院,就像是被蝗虫扫过一样,就连稍好点的门窗都被人卸走了,老林在院子里转悠了好几圈,除了满地的狼藉,愣是没看见啥值钱物件,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眼神瞟到了墙角那两捆被扔得乱七八糟的卷轴。 乍一看,黑乎乎的跟两捆干树枝似的,老林当时也没多想,琢磨着这东西虽然不像个正经财物,但好歹是两捆“柴”扛回去给媳妇烧火做饭也能顶两天用,于是这两捆其实是承载着顶级书画艺术的卷轴,就这样被当成“引火柴”被老林扛回了那间破草屋。 到家之后,这一顿骂是没跑了,媳妇看着那两捆既不能吃也不能穿的破玩意儿,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哪怕扛个破烂柜子回来,劈了当柴烧也比这经用啊,弄这堆破纸回来有什么用”老林理亏,也不敢回嘴,默默把那两捆东西往屋角一扔,这一扔,就是整整十年。 这十年里,那堆“破烂”就在阴暗的角落里安静地躺着,蒙上了厚厚的尘土,如果没有后来那个叫李经章的人出现,这两捆国宝最后的归宿,大概率真就是进了老林家的土灶膛,化成一缕青烟。 这个李经章,是当地文物部门的负责人,也是个识货的行家,那年他正好下乡搜集散落民间的文物,也是该着这段缘分到了,老林恰好撞见李经章在别人家收字画,看着人家手里拿的一卷卷纸,他心里忽然动了一下,猛地想起自家角落里那堆被遗忘的“柴火”。 “这东西还要吗,我家也有两捆”老林试探着问了一句,李经章一听“两捆”这个量词,本来还挺诧异,寻思普通农户家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字画,但他还是跟着老林去了,等到老林从那个犄角旮旯里把东西拖出来。 拿扫帚把上面常年累积的灰尘一扫,随手抽出其中一幅递过去时,李经章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虽然因为年代久远有些破损,但这哪是什么废纸,这分明是一个巨大的宝藏,经过仔细清点,这两捆里足足有70多幅字画,其中50多幅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而在这堆精品里,最让李经章心跳加速的,就是那幅《古佛图》这画可有来头,早在光绪十一年,也就是1885年,丁家的先祖丁善宝那是花了重金,从大名鼎鼎的潍坊“十笏园”里把这画买下来的。 画的作者金农,那可是清代画坛怪杰,这幅画无论是意境还是笔法,都堪称绝品,你看那画上,红衣大佛身披通肩大衣,袒露右臂,肉髻螺发,双手拱立,线条那叫一个流畅古朴,画旁还有金农独创的“漆书”题款。 记录着这是十五年前为暖鹑居士写金刚经卷的缘由,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粗犷却磅礴的精气神,谁能想到,这种曾在豪门深院里被奉若神明的东西,会在一个长工家的柴火堆里渡劫十年,李经章当即没敢含糊,他是个讲究人,跟老林说先带回去研究鉴定。 如果真是好东西,国家肯定给钱,老林呢,还是那个淳朴的性子:“国家要是有用你就拿去,反正放我家也是废品”等到专家鉴定结果出来,确认全是珍贵文物后,李经章特意申请了1800元经费,亲手交到了老林手里。 老林捏着那一沓厚厚的钞票,手都有些抖,嘴里还在念叨:“给多了,那两捆柴火哪值这么多钱啊”后来,这幅经历过豪门兴衰、躲过战乱与劫掠、最后在灶台边捡回一条命的《古佛图》就被珍藏进了烟台博物馆,成了镇馆之宝。 信息来源:《中国古代书画图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