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点评述】美国要退出“北约”? 近期,美国肯塔基州共和党众议员托马斯·马西近日正式提交一项编号为HR6508的法案,名为《北约法案》,核心诉求是推动美国退出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简称“北约”)。 据报道,该法案信息披露之后,立即引发美国国内及国际社会广泛关注,这反应了美国的国家战略转移正在向各方面政策延伸,同时,也再度凸显美国在对外军事同盟及外交战略上的已经存在着深层分歧,拜登任总统时期,美国将欧洲作为战略上的“盟友”。拜登政府时期,美国大力推进大西洋协作战略,旨在强化美国与欧洲盟友之间的政治、安全、经济和技术合作,以应对共同挑战并维持美国的全球领导地位。 2023年6月,拜登与英国首相苏纳克在白宫签署了《大 Atlantic宣言》,宣布在人工智能、清洁能源、关键矿产、国防安全和供应链韧性等五个核心领域建立“新型创新伙伴关系”。该宣言明确将应对“中俄挑战”作为合作重点,并建立了每两年召开一次高层会议的机制,以推动具体行动计划的落实。 此外,拜登政府强调北约框架下的集体防御,并推动欧洲盟友增加防务开支。例如,通过“欧印对接”战略,美国试图引导欧洲—大西洋力量与印度—太平洋战略联动,增强在印太地区的军事存在,同时借助欧洲盟友制衡俄罗斯。而在当时,北约是美国实施大西洋协作战略的军事推手。在美国的主导下,北约军事力量有所增加,对外军事行动也比较积极。 然而,特朗普重返白宫之后,美国的战略立场发生了转变,特朗普坚持“美国优先” 原则,将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视为是一种“交易式关系”,所注重的是盘算利益。其实,所谓的“美国优先”其实就是在美国对外活动中如何保证“美国利益优先”。当特朗普认为为欧洲盟友提供防务安全保护损害了美国的利益时,他认为美国吃亏了。所以,特朗普要求北约成员国(主要是北约欧洲成员国)提供国防开支(至该国GDP的2%),同时要求欧洲逐渐自己承担防务安全责任。特朗普似乎开始在淡化美国为欧洲提供防务安全的承诺。美欧大西洋协作战略也逐渐弱化了,北约的作用似乎也没有那么突出了。而且,北约内部,尤其是美欧之间的分歧加剧了。 在这一背景下,美国议员提出这一法案并非偶然,而是美国马西等一些政要长期批判美国参与北约事务立场的集中体现。 据悉,犹他州共和党参议员迈克·李已在参议院提交配套法案,形成跨两院的推动态势。 马西在法案文件及配套新闻稿中明确表态,将北约定性为“冷战遗物”,认为这一诞生于冷战时期的军事同盟,在当前国际格局深刻变化的背景下,已失去原有核心价值,反而成为拖累美国的“负担”,持续将美国卷入各类海外事务,损害本土利益。 这一主张很符合“美国优先”原则,很符合特朗普对北约欧洲成员国的新看法。 马西表示,“我们必须退出北约,并将原本用于资助北约的资金,转而投入到保卫我们自己的国家之上。” 在马西看来,美国宪法并未赋予政府不断卷入海外外交事务和军事冲突的权力,正如开国元勋们曾警告的,过度介入外部事务终将危及国家自身的安全与稳定。 其实,这似乎是在表达特朗普的新的战略主张基本理念。其言论精准呼应了美国国内部分群体对坚持“美国优先”原则,对美国长期承担北约主要经费、卷入欧洲及其他地区安全事务不仅开始不满,而且认为没有必要。 从法案具体内容来看,其对退出流程及后续安排作出明确规定:要求美国总统在法案生效后,正式向北约其他成员国发出退约通知,严格遵循北约章程中关于成员国退出的程序;同时明确禁止美国政府动用纳税人资金,继续资助北约总体预算及各类相关项目,从资金源头上切断与北约的经济关联。 该法案还特别强调,欧洲北约成员国具备足够的经济和军事能力,完全可保障自身安全防御需求,无需依赖美国的军事庇护和资金支持。 美欧在拜登时代的携手关系要变了。美国正在减弱对于欧洲防务安全的责任,更是不想掏钱帮助欧洲的安全防务了。 在马西等政要看来,长期以来美国在北约中承担远超应尽份额的经费,而欧洲成员国在防务投入上“搭便车”,这种失衡关系既不公平,也耗费美国大量战略资源,不利于美国聚焦本土安全和发展。 美国副总统万斯在2025年多次公开讲话中指出,欧洲不应长期依赖美国的安全保护,成为“永久安全附庸”(permanent security vassal)。 可是,马西提出该法案,要真正推进将面临诸多现实障碍。比如,根据2023年美国《国防授权法案》规定,美国退出北约需获得参议院三分之二多数同意或国会法案授权,当前政治格局下短期内通过难度极大。 而且,美国建制派可能会竭力反对这样法案的通过。 但是,马西这一举措已释放强烈信号,反映出美国对北约的重视度已经降至近20年最低,特朗普等似乎不再像拜登那样重视北约的功用,北约内部凝聚力正面临严峻挑战,北约或许面临分化的严峻局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