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送孩子,路边捡了一手机,没密码可以直接进入。我怕耽误上班,直接找了通讯录里“

若南光明 2025-12-13 23:33:15

早上送孩子,路边捡了一手机,没密码可以直接进入。我怕耽误上班,直接找了通讯录里“儿子”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对面传来气喘吁吁的男声:“妈,我在开会呢,有急事吗?”我赶忙说明情况, 早上送孩子,校门口的梧桐树刚掉了片叶子,女儿扯着我衣角喊“要迟到啦”——她书包上挂的毛绒兔子蹭到我手腕,软乎乎的,像刚出炉的馒头。 脚边突然踢到个冰凉的东西。 低头是部银灰色手机,屏幕裂了道弯弯曲曲的缝,像谁哭花的妆。捡起来一按,没密码,主屏幕蹦出张合照:白发老太太牵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背后是这片梧桐树。 七点三十五分,手机在掌心烫得像揣了块小太阳,我蹲在公交站牌下翻通讯录,指尖划过“老伴”“闺女”“张医生”,最后停在“儿子”上——这个称呼最稳妥,总不会错吧? 电话响两声就通了,对面喘得像刚跑完八百米:“妈,我在开会呢,有急事吗?” 我赶紧举着手机往校门口退,生怕挡着别的家长:“不是不是,我捡了部手机,通讯录里就你这个号显眼……” 话没说完,那边突然没声了。 风把梧桐叶吹得沙沙响,女儿在旁边踮脚看我:“妈妈,公交来了呀。”我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听筒里传来笔掉在桌上的脆响,然后是椅子摩擦地面的刺啦声——“您在哪儿?我现在过去!” “我在实验小学门口公交站,穿蓝外套……” “别动!五分钟!不,三分钟!”他挂电话前补了句,声音发颤,“那是我妈手机,她老年痴呆,早上遛弯总忘带东西,今天连手机都……” 我愣住了。 女儿拽我袖子:“妈妈,再不上车要扣全勤奖啦。”我摸了摸她头顶,阳光正好落在她发旋儿上,金灿灿的。换作平时,我早该催着她上公交了,今天怎么就蹲在这里,盯着一部陌生手机的裂痕发呆呢? 想起上个月我爸丢手机,七十岁的人在菜市场转了三圈,回家眼圈红得像兔子,说“里面有你妈最后那段录像”。那时候我也是这样,开会开到一半请假冲出去,满世界找捡到手机的人。 公交“嘀嘀”按喇叭,女儿的毛绒兔子晃了晃。 “再等三分钟。”我蹲下来帮她理好衣领,“就三分钟,好不好?” 她似懂非懂点头,小手攥住我的手指。 三分二十秒,一辆黑色轿车“吱呀”停在路边,副驾冲下来个穿西装的男人,领带歪在脖子上,头发乱得像被大风揉过。他看见我手里的手机,腿一软差点跪下:“谢谢您!真的谢谢您!我妈要是找不着手机,能闹到后半夜……” 我把手机递过去,屏幕还亮着,合照里的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缝。 “快去吧,老太太该等急了。”我推他一把,“开会要紧不?” 他挠挠头,从口袋里掏钱包:“您看我这……” “不用不用。”我拉着女儿往公交站跑,毛绒兔子在风里一颠一颠,“下次让阿姨把手机设个紧急联系人,屏幕上就能看见。” 公交刚好关门,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我:“刚跑啥?等你呢。” 我喘着气坐下,女儿突然说:“妈妈,那个叔叔刚才哭了。” 我望向窗外,梧桐树又掉了片叶子,银灰色轿车正往小区方向开,后窗好像有个白发脑袋在晃。手机里的“儿子”,照片里的小姑娘,此刻都成了模糊的影子,可掌心还留着那点烫意——不是手机的温度,是刚才攥着女儿小手时,她偷偷塞给我那颗糖的甜。 你说,人这一辈子,不就是在别人的故事里,照见自己的影子吗? 早上迟到了十分钟,全勤奖没了。但现在敲键盘的时候,指尖还暖烘烘的。或许下次再捡到东西,我还是会蹲在路边多等三分钟——毕竟,谁的妈妈,不是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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