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那个人渣出轨后向我妈提出了离婚，接着净身出户，与情人领证并生下一个儿子。弟弟

我爸那个人渣出轨后向我妈提出了离婚，接着净身出户，与情人领证并生下一个儿子。弟弟比我小九岁，我随母亲生活。不久前，小弟被确诊患有白血病，他们要求我去做骨髓配型，被我坚决的拒绝了。 母亲把药瓶在窗台摆成一排，夕阳照过来，每个玻璃瓶都泛着冷光。我知道那里面装着她的高血压药，也装着我九岁之后就再也没叫过“爸爸”的日子。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陌生号码锲而不舍。接起来时，那头传来十年没听过的、刻意放软的男声——是他。 “你弟弟…白血病。医生说直系亲属配型成功率最高。”他顿了顿，“就当…救救孩子。” 我捏着手机走到阳台，看见楼下便利店的灯亮了，暖黄色的光漫到人行道上。九岁那年他也是这样站在阳台上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让端着水杯出来的母亲听见了“离婚”“她怀孕了”。那天母亲手里的玻璃杯碎在地上，水渍洇开，像一朵突然绽放的绝望的花。 “我不是你儿子。”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换成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姐姐，小远才八岁，他什么都不知道…” 八岁。我想起自己八岁时，父亲会把我举过头顶，说“儿子是爸爸的骄傲”。而现在，他的“骄傲”在医院里等着我捐骨髓，用我身上的血去续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幸福。 母亲走过来，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她的手总是凉的，这些年一个人打三份工供我读书，冬天连副好点的手套都舍不得买。“别接。”她嘴唇哆嗦着，却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咱不接这个电话。” 为什么是我？我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想起她深夜在厨房偷偷哭的背影，想起我考上大学那天她把存折塞给我时说“妈有钱”，却转身就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菜叶。这些年我们好不容易把日子过成现在这样——早上一起吃豆浆油条，晚上她看电视我写作业，周末去公园散步——为什么他要带着那个“弟弟”重新闯进来？ 医院的走廊比我想象中安静。玻璃窗里，小弟躺在病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管，小脸苍白得像张纸。他和照片上那个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的男孩判若两人。 “姐姐。”他突然睁开眼，朝我伸出手。 我的心猛地一缩。他的手指细细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和记忆中父亲的手一模一样。 “配型吧。”母亲突然说。她站在我身后，声音很轻，“妈知道你恨他，但孩子是无辜的。” 我看着小弟，他还在朝我伸着手，眼睛里带着怯生生的期待。我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朝我伸出手，把我举过头顶，说“儿子是爸爸的骄傲”。 走出医院时，天已经黑了。路灯亮起来，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陌生号码。 “我同意配型。”我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乱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哽咽。我挂了电话，看着天上的月亮。它很圆，却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也许是因为小弟那双和我小时候一样的眼睛，也许是因为母亲鬓角的白发，也许只是因为，我突然发现，恨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没能真正放下。 配型结果出来那天，母亲特意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肉。她把一块最大的夹到我碗里，说：“多吃点，补补身子。” 我看着碗里的红烧肉，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把最大的一块夹到我碗里，说“儿子要多吃点，长得高高壮壮的”。 手术那天，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它很亮，却照不进我心里的某个角落。我知道，这次手术之后，我和父亲、和那个“弟弟”之间，会有一条看不见的线连起来。这条线或许会让我痛苦，或许会让我释怀，但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假装他们不存在。 出院那天，母亲来接我。她牵着我的手，走在阳光下。我突然觉得，其实日子也没那么难。至少，我还有母亲，还有一个需要我去守护的家。 至于父亲和那个“弟弟”，也许时间会慢慢告诉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