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军封村20余干部堪危,他以命担保换来生机,设巧计安全转移干部

晚上回忆这百年 2024-05-23 09:52:36

任乙山,1881出生,名龙甲,字乙山,山东省广饶县大王镇封庙村人。任乙山是广饶县德高望重的革命老人。

任乙山幼年丧父,因家中无人从耕,只读过几年私塾,即辍学务农。他秉性刚直,胆大心细,不畏强暴,勇于直言,加之涉入社会较早,生活实践的磨难,使他养成了遇事不苟、不避险恶、解衣推食、急公好义的个性。

清末哀鸿遍野的中国社会现实,使有着民族自尊心的任乙山认识到,文化落后,必受凌辱。他主张自强自立,兴办教育,以冀救国救民于水火。1912年,他腾出自家的3间房屋,创办了一所初级小学。不久,又在黄璩村建起了兴华高级小学,并自荐为校长。

他要求学校尽量多招收穷苦人家的孩子,对他们的学习和生活优先照顾;并要求教师既教学生学好文化知识,又要不断对学生进行爱国教育。从这所学校毕业的学生中,不少人走上了革命道路。

1920年,北卧石村王鼎三和后贾村周仁轩等封建豪绅,将后贾村西北角大圣寺中一尊北魏天平二年雕造的石佛像偷偷卖给了日本人,并把所得千余元现洋合伙私吞。任乙山得知此事后,极为愤慨,立即找到当事者进行面对面的说理斗争。王、周等人理屈词穷,被迫将部分款项交出。

任乙山遂将此款送交学校,用其扩建校舍十数间。为让更多的贫苦农民子弟入学读书,1923年初,在他的积极倡导下,又筹集资金为这所学校添置了部分课桌凳,并规定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借用。

任乙山急公好义,敢担风险,善于辞令,乐为村民排忧解难,深受百姓爱戴和信赖。

1930年,韩(复榘)、阎(锡山)战争时,乱军在广饶境内淄河沿岸挖战壕,筑工事,抓壮丁,扒房屋,抢被褥,催粮逼款,横行月余,诸村百姓倍受其害。而封庙村因有任乙山不畏风险,出面应酬,巧妙地与乱军周旋,故该村只出了点钱物和劳力,村民并未受重大损失。但他却经常遭到散兵游勇的训斥打骂,有一次竟被打得头破血流。

1939年秋的一天深夜,土匪进村向开磨坊卖馒头的任棣书敲款。任棣书无钱可交,土匪便连打带踢,将他拖至大街。任乙山闻声起床,从争吵声中得知任棣书被土匪绑架,决计开门相救。家中老少怕惹出大祸,不让他外出。任乙山说:“乡邻遭难,咱不能袖手旁观!”说着,打开大门,冲上大街,怒斥土匪的强盗行径。

土匪大怒,欲要动手行凶,任乙山的长子任天民急忙向前阻拦。分文没捞到的土匪恼羞成怒,竟开枪将任天民打死。此时土匪见人多势众,仓皇逃去。家中老少为之悲愤不已,而任乙山却以为遇难乡亲息除祸殃感到欣慰。

自1925年封庙村有了共产党的活动以后,任乙山就以庄长和黄璩镇首事的公开身份,为党的地下组织不辞艰辛地秘密工作着。任家是一个拥有30多口人的大家庭,宅深院大;又加平时任乙山交际面广,来往客人甚多,这就给他为党组织传送秘密文件,掩护党的地下工作者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1932年夏,敌人对任乙山的行动产生了怀疑,但又无真凭实据,不敢轻举妄动,便唆使封建势力以写匿名信、告黑状等卑劣手段,说“封庙村有共产党的活动,任乙山是共产党的太上皇”,不久将任乙山扣押。国民党报纸《广饶新闻》还以《任龙甲不孚重望》为题发表文章,对任乙山进行攻击诬陷。但任乙山不畏强暴,执意找县长要求对质。谁都知他能言善辩,无一人敢露面作证,最后只好将其释放。

敌人这一卑劣行径,使任乙山进一步认清了国民党反动派的丑恶嘴脸,更加坚定了永远跟共产党走的信念,更加积极地从事党的地下工作。1938年,相炜调任中共广饶县委书记时,县委迁至封庙村,办事机构就设在任乙山家。

在此期间,他以村长的合法身份,与敌人巧妙周旋,机智应酬,竭尽全力保护县委的正常工作。同志们见任乙山担着风险日夜奔波,悉心照料大家的生活,感激地说:“驻在你家的地下工作人员比你家的人口还多,可真叫你老人家吃苦受累了。”任乙山却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同志们撇家舍业、出生入死干革命,我为你们操点心又算得了什么呢?”

群众中曾流传着这样一段赞扬任乙山的话:“欢迎同志到我家,碰上吃啥就吃啥,多双筷子多个碗,不是一家胜似一家。”

1939年9月,一天深夜,伪十六旅三团团长成建基部突入封庙村。进村后,成部即派兵将四门封锁,不准任何人出入。中共广饶县委和清河特委机关的20余名同志被困于该村。任乙山见势危急,便迅速叫自家人以串门为名,分头告诉分散在各户居住的同志化装隐避,然后,他亲自出面为伪军安排食宿。

第二天下午,成建基在任乙山的大院内召开村民大会。成建基说:“谁家住着八路都给我交出来,不然,要查出来,立即把全家老小和八路统统枪毙。还有,在外干八路的也赶快叫回来,只给你们两天的时间,若是叫不回来,可别说我姓成的不客气!……”

任乙山站起来说:“成团长,你也太疑神疑鬼了,碗口大的个封庙村,一眼看到底,咋能藏住八路呢?我是村长,各家各户的情况我全清楚,若真的有八路藏在村里,还能瞒过我的眼睛,请成团长放心好了。干八路的嘛,就只有我那不争气的小儿子天纵这一个。”

成建基走到任乙山面前,两手插腰,歪着脑袋发问道:“你为什么叫孩子干土匪呢?”任乙山装作很为难地说:“孩子们大了,干什么就让他们自己去乱碰吧,当老的又有什么办法呢?要是干对了,算他眼光清楚;若是走错了路,犯了法,由你们去处置他!”

成建基见在村民会上不会有什么结果,便气势汹汹地说:“今晚到各家各户搜查!”任乙山心平气和地说:“成团长,不要这样做吧,若有共产党八路军藏在村里,我敢用性命担保。我的孩子干八路,也是共产党员,我都向你说了实话了。我和共产党一不沾亲,二不带故,难道村里驻着八路我还能不说实话吗?我能拿着命开玩笑吗?”成建基无言答对,只好停止搜查。

村民会散后,任乙山心想,在不到百户的小村里,驻着20多个同志,时间长了定会暴露目标,若不设法尽快将他们送出村,势必出现危险。

第三天,正逢黄桥大集,他认为借赶集之机,将他们转移出村是个好办法。于是,天一亮,任乙山就找到成建基,说道:“成团长,兄弟们难得光临敝村。为你们的生活愁得我一夜没睡着,到老百姓家里要吧,户户穷光蛋;到今天的黄桥大集上去买吧,你们又封锁得这么严。可是,总不能让兄弟们在生活上受委屈呀!再说,你们也太辛苦了,我们也应该很好慰劳慰劳,表表俺封庙村老百姓对贵军的心意。”

成建基听了,喜笑颜开,欣然同意,开条放行,让村民赶集割肉买菜。早饭后,任乙山让男同志改扮成衣服褴褛的老百姓,赶驴负担挚筐背篓,走出村庄,朝黄桥村奔去。

可是住在任喜康家的“四边”妇女干部徐清莲,无法脱险。任大娘便另生一计,让自己的大儿子扛上镢头,提着篮子,佯装刨点花生送给表妹带回娘家,领着徐清莲向村外走去。任大娘在后面边追边嘟哝,埋怨侄儿走得太急;徐清莲也边走边解释,说回去晚了婆母会生气。就这样机智地护送徐清莲出了村。

时隔月余,成建基方知上当受骗,立即下令将任乙山逮捕。成建基命匪徒用绳子拴着任乙山的大拇指吊于房梁,亲自进行审讯,威逼他供出共产党的活动情况,但任乙山任凭敌人摧残折磨,始终一言不发。不久,由于村民联名作保,敌人只得将其释放。

任乙山出狱后,立即与党组织取得联系,更加积极主动地为地下党组织进行工作。

1939年,形势骤变,环境恶劣,地方反动势力猖獗。任乙山见菜园村共产党员王清梅在本村开展工作十分困难,时刻有被捕的危险,他便将王清梅叫到自己家里,以扛觅汉为掩护,进行革命活动近两年之久。

1940年7月,广饶县参议会成立,任乙山被选为参议长。1942年2月,益(都)寿(光)临(淄)广(饶)四边县参议会成立,他又被选为参议长,不久又被选为渤海区参议会参议员。

在任参议长的6年间,任乙山动员一些年龄大、有威望的农村上层人物组织了共产党的外围组织——互济会,积极开展抗日募捐活动,并倡导修建了段村革命烈士祠。他不仅在抗日根据地为抗日救国运动日夜奔波,而且通过种种关系,深入敌占区开展筹募工作。

任乙山这位德高望重的正直老人,虽然不是共产党员,但他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和方便条件,在艰苦的战争年代,为党做了大量有益的工作。

全国解放后,年近七十的任乙山,居功不自傲,年老不歇肩,仍积极参加农村的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直至1961年病危,躺于病榻,临终时还念念不忘党的革命事业,再三叮嘱家中老少:“要永远跟着共产党干革命,保持革命家庭的光荣称号。”

0 阅读:0

晚上回忆这百年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