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是怎么占卜的?他们还有“狼咒”?

路生观史 2023-12-10 16:58:05

09.匈奴人是怎么占卜的?他们还有“狼咒”?

匈奴人信奉萨满教,五月于龙城祭天地、祖先、鬼神。匈奴每年有规定的日子举行集体的祭祀。每年三次集会的日期,《史记》说是正月、五月及秋季,《后汉书》为正月、五月及九月,两者皆为一致。大致上,正月的集会是个小集会,参加的人是匈奴诸长。五月的大会最富宗教色彩,参加的人数很多,主要是为祭其先祖、天地及鬼神。秋季的集会则是为秋天收成而感谢天神的集会。

关于集体祭祀的地点,大致上是在单于所在的地方举行,虽然都是祭天,同时也有商讨国家大计、秋后感谢天神等任务。匈奴人对其祖宗的坟墓很为重视,不只相信祖宗死后有神灵,其他人死后也有神灵,也可以降吉凶。也相信人死后,需要享用金银衣裘以及女人。

在古代,人们没有办法读懂自然界一些神秘的现象,因而也便有了我们今天看来像是笑话的遵从以及毫无科学道理的“破解”。在古人那里,它们是不敢轻谈的非常渴望以及怀揣于胸的美好愿望。就拿生活里非常熟悉的月亮来说吧,在匈奴人与汉族皇帝那里它就变得非常有意思。即:匈奴人看月亮行军打仗,“月盛壮则攻战,月亏则退兵”,但汉族皇帝却看着月亮睡觉。

古代皇帝皇宫三千佳丽,皇帝的嫔妃众多,她们都有明确的地位。因此,在决定皇帝侍寝人这个问题上,当然是有规矩的,不但不可以乱来,而且还要看月亮。

据记载,唐朝后宫女性的地位,依次是:皇后;四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以上为正一品);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以上为正二品);二十七世妇:婕妤九人(为正三品)、美人九人(为正四品)、才人九人(为正五品);八十一御妻:宝林二十七人(为正六品)、御女二十七人(为正七品)、彩女二十七人(为正八品)。

为了体现人人有份,又兼顾尊卑有别,皇帝每月的夜生活是按照月亮的阴晴圆缺来安排的:每个月的前十五天,月亮越来越圆,而后十五天则渐渐变缺,所以初一到十五就由地位低的御妻一直轮到最高的皇后,而十六到月底前则反过来由地位高的轮到低的。其中,皇后可以在十五、十六独占皇帝两天。而数量最多的八十一个御妻只能在每月二十二到三十的这九天里,每九个人共同伺候皇帝一夜。

再详细一点来说,即初一到初九是八十一御妻每九人共享一夜,十三是九嫔,十四是四夫人,十五就是皇后独享;同样,十六也是皇后独享,十七是四夫人,十八是九嫔,十九到二十一是二十七世妇,每九人共享一夜,二十二到三十则是八十一御妻每九人共享一夜。

这与匈奴人行军打仗看月亮一起蕴含着什么秘密吗?在这里,古人对于月亮的“超常规”解读:匈奴人渴望胜利,汉族皇帝希望多繁衍子嗣,他们都把月亮看成了一种不可抗拒的神秘力量。这就是遵从。

再说破解。古代,人们要破解某种神秘的现象通常采用的一种手段即占卜。

《史记·匈奴列传》中说,匈奴人“举事而候星月”,意思是,匈奴人要干大事或作战前都要等待天象、进行占卜。他们是怎么占卜的呢?据一些国外作家的说法,是通过察看牛的内脏和刮削的骨头上的某些条纹来进行的,这在中国的史籍里没有记载,可信度也不是十分高。但通过后来的草原民族蒙古人的占卜方式,人们兴许能看到匈奴人当年占卜的影子。

《黑鞑事略》说蒙古“占笙则灼羊之枕子骨,验其文理之逆顺而辨其吉凶,天弃天予,一决于此,信之甚笃,谓之烧琵琶,事无纤粟不占,占必再四不已”。《蒙鞑备录》说:“凡占卜吉凶、进退、杀伐每用羊骨扇以铁椎火椎之,看其兆诉以决大事,类龟卜也。” 这就是传说中的骨卜术。

另外,古代中国有这两样占卜的方式,人们虽然听说过,却鲜有见到过。在这两样占卜的“破解”的方式里,能看到古人面对神秘领域心中的那美好愿望。

《三国志·魏书·乌丸鲜卑东夷传》记载,我国古代少数民族夫余人不但特别擅长饲养牲畜,而且当军事发生时,通常要祭天,杀死牛,观察其蹄,用以占卜吉凶。牛蹄崩开表明是凶,牛蹄合拢表示是吉。“有军事亦祭天,杀牛观蹄以占吉凶,蹄解者为凶,合者为吉。”

夫余是在中国东北地区第一个少数政权的民族,约前2世纪至494年,其前期王城在吉林省吉林市,后期王城在吉林省长春市农安县,谷物丰盛,余粮颇多。他们以这种方式占卜,可能是认为被饲养牲畜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吧。《三国志》中还说,他们的政权有君主,官职都用牲畜之名,有马加、牛加、猪加、狗加、大使、大使者、使者。“国有君王,皆以六畜名官,有马加、牛加、猪加、狗加、大使、大使者、使者。”可见牲畜在他们心里的份量以及被他们揣于胸怀的那份美好。

《旧唐书》称,于六七世纪出现川西于高原的东女国,也有着占卜之风:“其俗每至十月,令巫者赉楮诣山中,散糟麦于空,大咒呼鸟。俄而有鸟大如鸡,飞入巫者之怀,因剖腹而视之,每有一谷,来岁必登;若有霜雪,必多灾异。其俗信之,名为鸟卜。”这种习俗叫剖鸟占卜,也有说是来自西域的。

在以前的文字里,我们写到过东女国,她们以十一月为正月,每到十月令巫师送酒肴到山里去,还把碾碎的粮食散向空中,大声祷告呼唤鸟。不一会儿,就有一只像野鸡的山鸟飞到巫师的怀里,于是剖这只鸟的肚子,如果看到肚子里有谷粒,那么来年一定是好年头;如果里面是霜雪,就一定有大的灾难。这里的记述可能有些问题,即鸟食霜雪到了肚子里也会融化的,怎么会呢?是不是指占卜当天遇到风雪的天气?有人说,这里所说的霜雪并不是霜雪,而是类似于霜雪的食物,鸟有食沙粒的习惯,有时食的沙粒会同霜雪。

东女国主要活动范围在四川阿坝州、甘孜州丹巴县和西藏自治区昌都市等地区,其王城遗址位于今阿坝州金川县,是川西及整个藏族历史上重要的文明古国。其国气候温和,宜于农耕,鸟卜反映了当地人民对丰收年景的美好渴望。

然而, 这“鸟卜”并非女儿国的专利,在汉族的历史上,也有过类似的记载。据清代人记载,我国巴楚地区也俗行鸦卜,其曰:“巴陵鸦,不畏人。除夕,妇女各取一鸦,以米果食之。明旦,以五色缕系于鸦颈,放之,视其方向卜一岁吉凶。其占甚多,大略云:“鸦于东,兴女红;鸦子西,喜事齐;鸦子南,利桑蚕;鸦子北,织作息。甚验。”大意是,妇女们每人拿一只鸦,除夕夜里将它们喂饱,天亮后在鸦颈系上五彩的线绳,然后放飞它们,东南西北各有说法,很是灵验。

另据传西汉东方朔也发明过一种乌鸦占卜术,根据乌鸦叫声的缓急来判断吉凶:“凡占鸟之鸣,先数其声,然后定其方位,假如甲日,一声即甲声,第二声为乙声,以十千数之,以辨其缓急,以定吉凶。”

这些占卜的方法,在我们今天看来或多或少是缺乏科学依据的,用恩格斯的话说就是“支配着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的幻想的反映”“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力量的形式”,但谁又能不说这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呢?被称为“百蛮大国”的匈奴的占卜大约也离不开这些方式,而除了这些方式,匈奴人似乎还念咒。这种咒就是巫术。在战争时,匈奴人相信各种巫术。他们的巫术在汉武帝的《轮台诏》体现得很清楚:

曩者,朕之不明,以军候弘上书言“匈奴缚马前后足,置城下,驰言‘秦人,我匄若马’”又汉使者久留不还,故兴遣贰师将军,欲以为使者威重也。古者卿大夫与谋,参以蓍龟,不吉不行。乃者以缚马书遍视丞相、御史、二千石、诸大夫、郎为文学者,乃至郡属国都尉成忠、赵破奴等,皆以“虏自缚其马,不祥甚哉”,或以为“欲以见强,夫不足者视人有余”。《易》之卦得《大过》,爻在九五,匈奴困败。公军方士、太史治星望气,及太卜龟蓍,皆以为吉,匈奴必破,时不可再得也。又曰:“北伐行将,于鬴山必克。”卦诸将,贰师最吉。故朕亲发贰师下鬴山,诏之必毋深入。今计谋卦兆皆反缪。重合侯得虏候者,言:“闻汉军当来,匈奴使巫埋羊牛所出诸道及水上以诅军。单于遗天子马裘,常使巫祝之。缚马者,诅军事也。”又卜“汉军一将不吉”。匈奴常言:“汉极大,然不能饥渴,失一狼,走千羊。”乃者贰师败,军士死略离散,悲痛常在朕心。

这段话的意思是:

过去,朕不明智,因为军候弘曾上书说“匈奴人捆住马的前后足,放在城下,骑着快马说‘秦人,我把这些马送给你们’”,又因为汉朝使者在匈奴久留不回,所以就发兵,并派出贰师将军,打算借此为使者壮威。古时候,卿大夫一起谋议时,要借助于用蓍、龟占卜,不吉利便不实行。以前,朕将捆马书展示给丞相、御史、二千石级朝官、各位大夫和郎官中学问渊博的人,并拿给郡和属国的都尉成忠、赵破奴等人看,他们都认为:“敌寇自己捆住自己的马,再没有比这更为不祥的啊!”有人则认为:“匈奴人是想借此显示强大,用我们不足的东西显示他们绰绰有余。”

查阅《周易》,找到《大过》卦的九五爻,从中得出推断:匈奴将要衰亡。公车召请的方士和太史观星望气,还有太卜用龟、蓍占卜,都认为很吉利,匈奴必定失败,时机不可再得。又说什么‘北伐遣将率军推进,在鬴山定能取胜。’为各将领算卦,结果是贰师将军最吉利。因此朕亲自指令贰师将军率兵下鬴山,诏令他绝不要再深入。

如今,计谋、占卜和吉兆全都与事实相违背。重合侯马通俘获了敌寇的刺探情报者,他们说:“匈奴听说汉军将要到来,派巫者在汉军所经过的各条道上和水中预先埋下牛羊,用来诅咒汉军。单于向天子送马皮衣服时,往往叫巫者进行诅咒。把马捆住,是用来诅咒汉军的出兵行动。”另外,他们占卜的结论是“汉军有个将军不吉利”。匈奴经常说:“汉朝极大,但是不能忍耐饥渴,失去一只狼,便会逃散千只羊。”后来,贰师将军失败,士兵们或死、或被俘、或逃散,此悲此痛,时常萦绕在朕心中。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是用科学的方式没法解释或者很难解释的,于是,它们就成了一直存在于人类脑海中的一种神秘意识,而人类总是对这种神秘的意识表现出莫大的兴趣与好奇。在民间,匈奴人的这种巫术被称为“狼咒”,并有着有关匈奴狼咒的一些传说故事。面对这些的故事,文人们也表现得乐此不疲,也便有了那些让人们喜爱并且追逐的悬疑小说或者文字。

霍去病在中国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因为太年轻、走得太突然,他的离世对后世来说成了一个谜团,就连司马迁《史记》中也未说明他的死因。我归纳了网上对此的说法,无非有三:一是病死;二是匈奴毒死;三是被汉武帝杀死。

“病死说”基本上是没人相信的,可能是因为霍去病太年轻、身体太健壮,而且那么能打仗,人们喜爱他、都不希望以这种方式离开人世;“毒死说”也基本上没人信,虽说在汉匈交战的后期,力量不支的匈奴人是发动过一些“细菌战”,即将动物的尸体放在水源边,使水源受到感染,使汉军病死。本来,这让人相信的可能性大一些,但史书上却没有说过汉军因为匈奴“细菌战”而大面积死亡的事情,作为统帅霍去病有这种死法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史书记载,他每将出征时,汉武帝都要为他送不少好吃的,拉好几车,他吃不完也不给手下吃,就扔了。原因是在他的概念里,当兵的就是应该缺吃的,处于饥饿状态才可能打胜仗,没吃的了就应该去匈奴人那些拿或者抢。

“被杀说”不知道有多少人信,反正我是不信的。因为非常喜欢汉武帝,爱屋及屋,我不相信汉武帝能干出那般影响他的气度与胸怀的事情。持此说者的依据是,霍去病当年当着汉武帝的面射杀李广的儿子李敢,让汉武帝很是担忧,觉得如果任由他这么下去,很有造反的可能,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给弄死了。

《史记》是这么交待这件事情的背景的:李敢以校尉从骠骑将军击胡左贤王,力战,夺左贤王鼓旗,斩首多,赐爵关内侯,食邑二百户,代广为郎中令。顷之,怨大将军青之恨其父,乃击伤大将军,大将军匿讳之。意思是说,李敢有了战功,接任了父亲李广的职位,把卫青大将军给打伤了,而卫青把这事儿给忍了下来。随后,也就有了霍去病射杀李敢的一幕。

电视剧《汉武大帝》中也有霍去病射死李敢,汉武帝对霍去病拳脚相加的镜头,但我总觉得那是电视剧,不可信。退一步说,即使汉武帝真的对霍去病动手了,也不至于后来把霍去病弄死嘛,他需要霍去病打匈奴始终是硬道理。对于一个能当皇帝而且还当得比较称职的汉武帝来说,哪头轻哪头重,他应该比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知道得多。

然而,正是因为这些悬而未决的说法的存在,一直以来,网上有人说霍去病死于“匈奴狼咒”。匈奴狼咒是一个有些让人说不清的概念,我觉得应该这么理解它,即匈奴狼的咒。“匈奴狼”这种说法的存在可能已经很早了,估摸是在匈奴人把汉族人叫“汉人羊”的那一天起,汉族人也将他们叫“匈奴狼”了。近现代,有很多作家都写过这方面的东西,比方说莫言就写过《匈奴狼》。而所谓“咒”即“咒语”,匈奴人信奉的萨满教的“咒语”,“匈奴狼咒”就是匈奴巫师念的“咒语”。

暂不说“匈奴狼咒”有多神奇,先说它与霍去病的关系吧。河西之战中,霍去病得到了匈奴人的祭天金人。金人是匈奴祭天的重要器物,当然和萨教有关、与巫师有关。同时,霍去病“封狼居胥”,捣了匈奴人的“狼巢”“狼穴”,所以,匈奴人非常痛恨他,就天天让巫师念“咒”给他,最终把年纪轻轻的他“咒”死了。

念咒的事是有的,这一点,今天的电视剧和史书里记载是一致的:匈奴每每出征,都要祭天地神灵,让神灵保佑他们的同时,也都会“咒”一番汉朝。霍去病让匈奴人痛恨到骨子里去了,匈奴人没事儿的时候,当然会念一念、咒一咒霍去病,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灵不灵验就是个大问题了,在破解了大自然很多神秘现象的今天,这多少有些像笑话,可有意思的是,我却在网上碰到了这样一篇有关匈奴狼咒的文章,在这里不妨摘录几段,与大家一起分享。

从我懂事起,父亲就反复给我讲北匈奴这段历史。后来我才知道,当年夜袭匈奴,把北单于逼上绝路的汉将耿夔,正是我们耿家的先祖。

然而自耿夔起,他的后人开始遗传一种离奇的怪病,经历了两千年的繁衍生息,一直延续到现代。据耿家祖辈口口相传的说法,这一切是因为当年那场战争,耿夔被北匈奴萨满巫师下了“狼咒”……

关于匈奴萨满的巫术,无论正史还是轶闻都鲜有记载,不过从一件事例中,我们还是能看出它的歹毒——汉朝名将霍去病在战场上屡破匈奴,单于对他是恨之入骨,无奈之下想到了巫术。在漠北之战中,匈奴萨满将蛊毒散在汉军水源里,霍去病不幸中招,几个月后痛苦死去,时年仅二十四岁。

我先祖耿夔中了“狼咒”之后,就卸甲回到陕西老家。某天深夜,他突然跳下床榻,爬到屋顶上,跪趴在瓦砾中对着圆月不停嚎叫,直到气绝为止……耿家上下不敢对外声张,谎称是病卒掩盖了事。然而谁能想到,这只是整个家族受诅咒的开始。

从那以后,耿家后人一个个都染上同样的怪病。这种病只在月圆那天——农历十五才发作,过后又不治自愈,反反复复的让人生不如死。我曾亲眼目睹过父亲发病时的恐怖情形——先是行为异常地做出狼一样的爬行动作。接着,整个人变得极为敏感,惧怕声音、亮光之类的刺激,随后开始神志不清,满屋子上蹿下跳,碰到东西就咬住不放……好不容易熬到天黑,谁知月亮一出,他竟然又跳上窗沿,满嘴涎沫地向着圆月拼命哀嚎,重复着祖先临死前的一幕……

两千年来,祖辈们不断寻医问药、请神求巫,都没能除掉这“狼咒”,但总结出一些规律——家族中只有男性才会受遗传,且在没失去童贞之前不会发作。一旦经历过男女之事后,就开始了每个月一次的怪病折磨,直到三十五岁,才在极度痛苦中死去。因此,我们耿家有了这么一条不成文的祖训——要么早早结婚,尽快把子女养大;要么终身不娶。

……

我对此的点评是:小说。但它却能让人雾里看花般地看到匈奴人当年的某些风俗,虽然不是很美,也完全看不清,但总像月亮,落入水中,总有个影子,是匈奴人的月亮,也是匈奴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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