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主任

口述/王维

我感觉，我姐姐这辈子活着很压抑。

有什么事，都不敢跟我妈直说。

天天绕弯子跟我说，和我爸说。

姐姐通常在妈妈面前没有尊严。

那时候，我姐在外面打工。

基本一年也不回家待着。

姐姐结完婚之后，她也不怎么回来。

我和姐姐说，爸妈毕竟岁数大了。

你为什么，一年也不回来看爸妈几次？

这个问题我问了很多次，姐姐从来没有回答我。

有一次，我去出差，路过山西去姐姐家。

才知道姐姐家很困难，姐夫也是一个打工的。

我说，姐姐，为什么每年过年你都不回家？

姐姐哭着跟我说，你看看咱家，哪有我住的地方？

我仔细想想也是，自从姐姐出嫁之后，我妈就把我姐姐的床给撤了。

而且，这些年，我妈几乎没有提到过我姐姐。

我结婚的时候，妈妈提前好久就给我姐姐打电话，让我姐姐回来。

我姐姐说，我弟弟结婚，我能不回来吗。

妈妈不断的在电话里问，你弟弟结婚，你随多少钱。

姐姐没有说话。

我结婚，姐姐提前一个月就回来了。

她偷偷的，塞给我3万块钱，告诉我，一定不要跟妈妈说。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姐姐给我钱，不让我和妈妈说。

姐姐让我发毒誓，我发了。

之后，姐姐写礼账的时候，写了500块钱。

妈妈当着众人的面，劈头盖脸给我姐姐骂了。

姐姐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妈妈还给我姐姐打电话，你怎么好意思，给你弟弟随500块钱。

到那时候，我都不理解了姐姐的做法。

后来，我姐姐才和我说，妈妈一有钱就给娘家花。还是自己攒着吧。

后来，姐姐在山西离婚了，一个人带孩子过得很困难。

姐姐哭着给我妈妈打电话求助。

妈妈在电话里就是不吭声。

最后，姐姐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在工地上做工。

爸爸问姐姐需要多少钱？

姐姐说需要500。爸爸掉了眼泪，直接给姐姐转了5000。

这些我都不知道，都是我去我姐家，姐姐哭着跟我说的。

姐姐说，我这辈子没花过娘家一分钱，我不知道妈妈的这么狠。

我说，姐姐，为什么我结婚的时候，你不让我告诉妈妈，你给我三万块钱。

姐姐说，咱们是一家人，那是咱妈妈，我不想说她……

我结婚前，打工挣的钱都给了咱妈，妈妈把钱都花给了娘家人。却不舍得给我花一分。

仔细想想，妈妈的确是个伏地魔。

我结婚收的礼金20万，都被妈妈拿走了。

那时候，我想拿10万买台车，妈妈说礼金都借给舅舅了。

我真的不理解，妈妈有闲钱，宁愿给自己的弟弟，也不给离婚带孩子的女儿花。

妈妈去世后，我姐没有回来，姐夫回来的。

我姐夫跟姐姐后来复婚了。

姐夫说，其实我姐也想回来。

我姐姐哭了一个晚上。

我姐说，她对妈妈真的爱不起来了。

从打工到结婚，她挣的钱都给了妈妈。

可妈妈从来不给她花过一分钱，感觉自己就是个外人。

姐姐说，结婚前到结婚后，她陆陆续续给娘家花了20多万。

离婚后，管妈妈借1000都不借。她心寒了。

姐姐说，自己结婚当天晚上，妈妈就把床给撤了。

自己在亲妈家，连一张床都没有。

每次回来，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姐姐说，有一回过年，妈妈给舅舅的孩子买零食吃。

姐姐的孩子，就在一边瞪着眼看着，我妈都没说给孩子吃一个。

姐姐说，直到妈妈去世都没告诉爸爸，舅舅究竟欠我家多少钱。

感觉，我们一家三口都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