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努力生活的样子好美

等高线里说故事 2024-05-11 22:23:20

母亲七岁丧父,十五岁丧母,家里穷,没读过书。但母亲很勤劳,她会温暖身边的人。

母亲常跟我说起她以前的事儿。

(一)

母亲十五岁那年,姥姥身患重病,没钱去医院看也不知是什么病,就是全身浮肿,皮肤溃烂往外流水。母亲每天的任务就是帮姥姥擦洗干净身体,做一日饭食。

姥姥胆小,怕黑,煤油灯总是要点一晚上。没钱买煤油,母亲就认真地喂家里养的一只老母鸡。那只鸡两天才下一个蛋,母亲就把蛋攒到十个再拿到市场去卖,换回的钱就买点煤油和食盐。

姥姥有时晚上饿了,叫母亲去弄点吃的,母亲也会犯愁,因为没有柴火烧。坡上的柴都被砍光了,找不到柴火,母亲便跑到房子后面,拆屋角顶的柴草。后来母亲说,到姥姥去世时,那个房顶已被她拆了好大一个窟窿,在房子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天。

(二)

母亲十七岁那年,陆续有人上门说媒。

第一个是邻村的村民,那户人家有几间大瓦房,还有一口好水井,嫁过去一辈子不愁盖房子,过日子就行了。母亲不同意,说那个人没文化,以后生产队算个工分都看不懂,别人会欺负的。

第二是个裁缝,是个手艺人。母亲嫌离家太远,也拒绝了。

母亲看上了当时的父亲。父亲当时是生产队的记分员,高小毕业,属于文化人。母亲的哥哥姐姐却反对这门婚事,说父亲家里有八兄妹,负担重,没房子,穷的凳子都夹屁股,嫁过去没好日子过。母亲坚定自己的选择,非他不嫁,父亲当了六年兵,母亲就等了六年。

后来母亲说,介绍的邻村那个村民不知什么原因人疯了,满村到处跑。第二个裁缝也没生意了,人们都买衣服穿。

(三)

父亲退役后分到企业工作,母亲也离开了农村。虽然离开农村,但母亲在单位上也只能干粗笨的活儿。七十年代初,母亲在家属队干活,每天就是种地,每人每天都有任务,锄草担粪,干完活才能回家。常记得夏天的晚上,星星挂满天空,母亲还没回家。

我和妹妹当时年幼,妹妹三个月就送进了托儿所。每天上午休息时间,母亲便从家属队一路小跑回家,给我煮一小搪瓷缸饭送到托儿所,再去给妹妹喂奶,然后又跑回家属队上班。

我上中学后,妈妈在养殖厂上班。她也是把工作干完后便急匆匆地赶回家把饭菜做好,让我们吃了好早点休息。

高中毕业后我到外地求学,离家一个星期后我返家时,看到母亲红肿的双眼,才知母亲担心我在外面生活不习惯,天天在家里哭。

(四)

父亲和母亲共同生活了四十五年,父亲去世时,母亲紧紧地抱着父亲,哭着说要跟他一起走。

抱着声嘶力竭的母亲,我和妹妹泪流不止,伤心地说:“妈妈,你在,我们才有家啊......”

安顿好父亲后,母亲说要去看病。我们只知道母亲心脏不好,并不知道有多严重。当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告知母亲心脏主血管有严重病变时,母亲跟我们说,如果能搭支架就搭,如果要搭桥就不做,她说七十多岁的人,要做性价比高的选择。

母亲的手术很成功,她现在按时吃药、复诊,她说要多陪我们几年。

母亲用她自己的方式,爱着她的妈妈,爱着她的爱人,爱着她的孩子,爱着她的家。

母亲努力地生活,只为她爱的人温暖有光。

谨以此文献给天下所有的母亲!

祝所有母亲青春常驻!身体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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