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我同事碰到的真事儿。二十多年前,他家住在上海那个现在特别火的武康路,是那种老式的上海洋房,不过不是一户一栋,而是七八户人家挤在一栋别墅里,厕所厨房都是公用的。虽然没那么挤得像72家房客,但谁家有点啥事儿,整栋楼都知道。邻居们处得还不错,互相帮个忙啥的。
那时候我同事还没结婚,和父母住在三楼,是最高的一层。一楼住着一家三口,女儿二十多岁,正在谈恋爱。她男朋友第一次来的时候,整栋楼的人都出来看,后来那男的也经常来,跟大家都挺熟。大家老开玩笑问他们啥时候结婚,那男的总是笑着说快了快了。
我同事的妈妈退休了,每个月都会去杨浦区老单位附近和小姐妹聚会。有次她聚会完出来,看到马路对面有个熟脸,就是一楼那男的,而且他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时髦的小姑娘,俩人有说有笑的,一看就是一对儿,但那小姑娘不是一楼家的女儿。我同事的妈妈赶紧躲回饭店里,仔细看了看,确认没错。
回家后,她纠结了半天要不要告诉一楼那家。说吧,怕多管闲事,毕竟是人家的家丑;不说吧,平时关系挺好,小姑娘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不忍心她被骗。想来想去,她还是告诉了小姑娘的妈妈。结果小姑娘妈妈一听,脸就白了,因为小姑娘已经怀孕了。
后来一楼那家把男的叫来一顿审问,那男的心理素质不行,很快就承认了脚踏两只船,还提出了分手。一楼那家也没办法,只能骂一顿把他赶走了。然后就得处理小姑娘怀孕的事儿,那时候未婚先孕是大事,弄不好会被开除。一楼那家费了好大劲才找人把孩子打掉了,保住了小姑娘的工作,但整件事弄得一团糟,一楼全家都筋疲力尽,还觉得脸面丢尽了。
事儿完了之后,一楼那家得找个出气筒,就先怪三楼多管闲事,看到三楼一家就当没看见,也不打招呼了。我同事家也委屈啊,明明是好心提醒,结果还被怨上了。一楼那家骂小姑娘没眼光,找了这么个小流氓,小姑娘本来就身心受伤,父母还天天冷脸相对,没过多久就精神错乱了。
小姑娘住了几个星期院就回家了,然后我同事家就开始不太平了。隔三岔五早上起来,门口地上就有蜡烛油。家里没人点蜡烛啊,这蜡烛油哪来的呢?虽然没啥实质性伤害,但老这样也不行啊。我同事决定查清楚是谁干的。
那时候没有监控,只能人肉蹲守。好在那时候上班是做一天休一天,我同事就晚上蹲守。蹲了好几个晚上,都没等到。第三天晚上下半夜两三点钟,他正犯困呢,突然听到踩木楼梯的声音,有人来了。
我同事害怕极了,但又不敢叫醒父母,只能拿起拖把柄壮胆,把耳朵贴近木门听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他们家门口停了下来。我同事等了一会儿,外面没动静了。他既想开门看看,又怕看到啥可怕的东西。纠结了好一会儿,心想今晚不弄清楚,这几天夜就白熬了。于是他鼓起勇气拉开了家门。
结果一看,吓得他浑身发抖。只见一个女的,穿着白色长裙,披头散发,赤着脚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根白色蜡烛,烛光映着她惨白的脸一闪一闪的。我同事举起拖把柄就想打过去,但一看是那小姑娘。
我同事吓得大吼了一声,把全楼的人都喊醒了。大家穿着睡衣出来看是怎么回事,我同事还在那里大骂。小姑娘特别淡定,跟邻居们说:“你们知道吗?这家人半夜从地板缝里放毒气到我们家害我们,我点根蜡烛上来消消毒。”
后来同事家报了警,但小姑娘有精神疾病,又没造成啥后果,只能让监护人加强监护。楼下有这么个定时炸弹,两家人关系也僵了。没多久,我同事家就搬走了,舍弃了那个黄金地段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