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在印尼街头，几名被绑在木头上的华人即将被杀害，在他们旁边还有几个当地的军警在若无其事地闲谈。 1965年的印尼，发生了一场让人毛骨悚然的大规模排华运动，近30万华人被杀，成了20世纪最惨烈的种族屠杀之一。这不是偶然爆发的冲突，而是社会矛盾和政治算计长期积累的结果，背后的事儿说起来真挺复杂的。 雅加达唐人街的招牌刚刷上新漆，"福满楼"三个鎏金字在太阳底下晃眼。老板陈阿福蹲在门槛上剥蒜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砸玻璃声——街口卖布匹的老王头被拖出来，两个穿迷彩服的兵痞子拿枪托砸他膝盖："共产党养的狗！"老王头瘸着腿喊冤，话没说完就被铁链套住脖子拖走了。 这场屠杀早就有苗头。苏哈托夺权后，军队开着广播车满街转悠，喇叭里循环播放"每举报一个共产党，奖励两袋白米"。乡下老太太不懂政治，光知道隔壁种菜的老李家囤了五袋米——第二天老李全家七口人就吊死在村口榕树上，舌头紫得发黑。 最毒的是"身份绑定"。华人开的杂货店、中药铺、裁缝摊，统统被打成"共产党情报站"。棉兰市郊的橡胶园里，十四岁华工阿明因为戴了块上海牌手表，被民兵队长揪着领子吼："中国特务！"他爹跪着把全家积蓄塞给队长，换来的是一梭子子弹——五具尸体倒进橡胶汁收集池，血水把乳胶染成粉红色。 国际势力的黑手藏在阴影里。美国中情局早就把印尼共产党名单打包送给军方，英国BBC天天广播"华人正在策划赤化印尼"。雅加达港口停着的美国军舰，甲板上的大兵边喝啤酒边看热闹，有个水手拿望远镜盯着街上强奸华裔妇女的暴徒吹口哨："比越战纪录片还刺激！" 更荒诞的是"赎罪券"。天主教神父挨个牢房发圣经，逼华人囚犯在"放弃共产主义信仰书"上按手印。泗水监狱里，不肯签字的裁缝张大姐被扒光衣服，军警用缝衣针在她背上绣"反共先锋"，血珠子顺着脊椎往下淌。签了字的也没好下场——这些人后来被当成"投诚样板"游街，脑门刻着蓝色五角星，走到哪都被吐口水。 但别以为华人只会挨打。三宝垄的地下水道里藏着秘密电台，华侨学生把英语课本撕了当密码本，凌晨三点向北京发摩斯码。有伙卖云吞面的老倌，往给军方送的夜宵里掺巴豆粉，害得整座兵营拉肚子三天没法出门抓人。最绝的是个八十岁老太太，把孙女的嫁妆金镯子熔了，铸成子弹头塞进棺材，跟着出殡队伍送进游击队营地。 批判地看，这场屠杀根本不是"种族冲突"，而是权力游戏的替罪羊陷阱。苏哈托把几百年殖民矛盾引向华人，西方列强趁机清除东南亚红色势力，本地暴徒则打着爱国旗号抢劫发财。遇害者名单里七成是普通小贩、鞋匠、菜农，真正共产党员不到三成——但没人关心真相，鲜血早把雅加达的排水沟染成了锈红色。 那些举着砍刀的暴徒可能不知道，他们抢走的金戒指刻着"光绪年制"，烧毁的族谱记载着祖先下南洋的辛酸。死里逃生的华人后来在澳洲开餐馆，在荷兰卖奶粉，在马来西亚修渔船——但没人敢教孩子说闽南话，午夜梦回总听见1965年的警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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