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的膝盖该不该弯？1995年那个刺骨的春夜，韩国女老板金珍仙用电路板砸醒午休女工时，所有人都没料到这场屈辱才刚开始。 珠海工厂流水线前，120多名中国员工正经历最漫长的三分钟。金珍仙踩着高跟鞋巡视车间，突然喝令全员下跪，不跪当场开除。工友们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扑通声此起彼伏。 只有河南小伙孙天帅像根钉子般钉在原地。这个23岁的农村青年刚结束12小时夜班，工装还带着机油味。他攥着螺丝刀的手背青筋暴起："中国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凭什么给资本家跪？" 三个月前春节返工时，工厂就露出獊獴面目。说好的三倍工资变成义务加班，夜班津贴永远在"下月发"。3月7日那晚，流水线亮到凌晨两点，八小时后又响起刺耳的上工铃。 当金珍仙的电路板擦着女工头皮飞过时，孙天帅终于炸了。他扯下工牌摔在质检台上："老子不伺候了！"身后是满地低头蜷缩的工友，面前是举着开除单的保安，这个初中毕业生愣是挺直腰杆走出了厂门。 失业后的日子比预想更难。老家姐姐守着瘫痪的婆婆，东莞招工栏贴着"刺头勿扰"。转机发生在记者扛着摄像机找上门那天——全国报纸都在传这个"不跪的中国人"。 最戏剧性的是当年九月，郑州大学破格录取了他。虽然因学历问题没能毕业，但孙天帅在大河报重获新生。如今他女儿正在备考法学专业，说是要替更多打工人守住尊严底线。 流水线上的屈辱或许会随时间褪色，但总有人记得那个不肯弯下的脊梁。正如网友说的：膝盖软了容易，想再挺直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