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良情感网

1937年,地下党员涂作潮与邻居打牌。闲聊中,邻居突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老兄,

1937年,地下党员涂作潮与邻居打牌。闲聊中,邻居突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老兄,你是不是共产党? 1937年的上海,既是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也是暗流涌动的战场。涂作潮,中共地下党员,带着特殊任务来到这座城市。他的代号是“木匠”,职责是恢复跟延安的无线电联系。那时候,上海分租界和华界,局势混乱,日本人的眼线和国民党的特务到处都是。他只能低调行事,尽量不引人注意。刚到上海,他在法租界福煦路租了个小店面,挂上“修配无线电”的招牌,开始了隐秘的生活。 涂作潮是个技术好手,修无线电对他来说是看家本领。他白天开店,接些街坊邻居的活儿,修修收音机、换换零件,顺便跟人聊几句,探探街面上的消息。店里摆着几张旧桌子,堆满了电线和工具,墙角还有几箱旧零件,都是他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每天早上一开门,他就泡杯茶,坐在店里等着生意上门。晚上关门后,他就点上煤油灯,继续研究手头的活儿。表面上看,他就是个普通的修理工,但实际上,他肩上的担子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作为地下党员,涂作潮的生活有两个面。白天,他跟街坊打交道,修机器、聊家常;到了深夜,他的工作才真正开始。店铺后头有块松动的地板,下面藏着无线电发报机和加密用的纸条。每隔几天,他都会趁夜深人静,把收集来的情报整理好,用发报机发出去。那些情报可能是街头巷尾听来的风声,也可能是从顾客嘴里套出的消息。他得小心翼翼,不能出错,更不能让人发现。那年头,特务抓人不需要证据,只要怀疑就够了。 那是个夏天的傍晚,涂作潮跟邻居老王在院子里打牌。老王是个码头工人,性子直,做事大大咧咧。那天牌打到一半,老王突然问了他那句要命的话。涂作潮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牌差点掉地上。他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在1937年的上海,被怀疑是共产党,后果可能是抄家、坐牢,甚至丢命。他赶紧打哈哈,把话题岔开,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总算蒙混过去。可那晚回到屋里,他坐那儿盯着桌子发呆,心里清楚,危险已经近在咫尺。 老王那句话不是空穴来风。涂作潮平时为人低调,但时间长了,难免有人起疑。他一个外乡人,几年没见亲戚上门,又总是一个人忙活,邻居们难免会嘀咕。加上那时候上海抓共产主义者的风声越来越紧,老王可能只是随口一问,也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涂作潮不敢赌,他第二天就找机会跟上级接头,把情况汇报上去。他建议组织派人来假扮家人,掩护他的身份,免得再有人起疑。 组织上人手紧,第一次没答应。涂作潮只能硬着头皮稳住局面,尽量跟邻居搞好关系,少让人抓到把柄。后来,他又提了一次建议,这次组织同意了,派了个叫张小梅的女同志带着孩子过来。张小梅是个纺织女工,带着五岁的小女儿小红。她们一到,涂作潮就带着她们住进小院,对外说是老婆孩子回来了。邻居们见他有了家眷,果然疑心少了不少。老王还特意端碗面过来,说他总算有个家的样子。 张小梅的到来,让涂作潮的生活多了层掩护。她白天去工厂上班,晚上回来做饭带孩子,小红也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慢慢跟街坊熟络起来。几年下来,他们又生了两个男孩,日子表面上过得热热闹闹。涂作潮还是照旧干活,白天修收音机,晚上发情报,桌上常摆着张小梅缝的布鞋。他跟张小梅从搭档变成了真正的夫妻,感情也在那段艰难岁月里慢慢扎根。 可平静的日子没持续多久。1942年,上海的局势更糟了,他的徒弟被特务抓走,组织担心他暴露,紧急命令他撤离。那天夜里,他收拾好发报机,把攒下的钱留给张小梅和孩子们,然后一个人离开。他走的时候没惊动任何人,天刚亮,他就消失在弄堂尽头。后来,他辗转到了新四军驻地,继续干无线电工作。1943年,他在延安跟张小梅和孩子们团聚,一家五口总算熬过了那段腥风血雨的日子。 解放后,涂作潮没停下来。他在新中国搞无线电建设,把一身本事都用上了。张小梅带着孩子跟着他,日子虽然清苦,但一家人齐齐整整。他干了一辈子技术活,退休后跟老伴住在上海,直到晚年去世。回想他这一生,从1937年的上海弄堂到新中国的工厂车间,他用自己的方式扛起了责任,没退缩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