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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黄世仁”陈强提着两瓶好酒,来到“喜儿”田华家,求田华,“田华啊,你

1973年,“黄世仁”陈强提着两瓶好酒,来到“喜儿”田华家,求田华,“田华啊,你把我儿子陈佩斯收了吧,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给他们开门的是田华丈夫苏凡,这位曾经设计过开国大典舞台的美术家,如今两鬓已经泛白。 在方方正正的八仙桌上,酒瓶在煤油灯下泛着微光。 陈强从内兜掏出个皱信封,里面装着儿子陈佩斯三次被文工团拒收的证明:北京军区划着红叉的政审表,战友文工团“不予录用”的印章,中央戏剧学院初试通过却被取消的成绩单。 陈强满脸愁容地说道:“佩斯白天扛着两百斤的粮包,晚上就趴在床上写剧本。昨天粮库保卫科找他谈话,说他要是再看外国戏剧理论就要对他进行批斗。” 田华一边听着陈强的话一边翻看着剧本手稿,其中的一个小品让她想起了二十年前和陈强排《白毛女》时的一些事情…… 1945年首演歌剧《白毛女》时,陈强为了塑造恶霸黄世仁的形象,特意跑去观察了地主抽大烟的神态。 可这个经典的角色在文革期间却成了“宣扬阶级调和”的罪证,陈强被下放农场改造时,看守的民兵就经常拿藤条抽他后背:“叫你当黄世仁!” 特别是在1950年电影拍摄时,有一位小战士见陈强演得太逼真,差点朝他开枪。 不曾想当年银幕上的仇恨,如今还是没能逃过现实的枷锁。 陈强的陈佩斯也因此连续三年报考文艺团体都在政审环节被卡了,美其名曰“政审不合格”。 为此,陈强心里很是着急和自责,哽咽地说道:“上次佩斯拿着介绍信去考铁路文工团,人家一看父亲那栏填的是我,立马当场把材料甩回来了。” 忽然,田华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相框,这是1951年《白毛女》的剧组合影里,扎着麻花辫的“喜儿”和抹着锅灰的“黄世仁”并肩而立。 看着这张合照,一个想法在田华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她直接把两瓶茅台酒塞回了陈强怀里,坚定地说:“老陈,你明天早上八点把带孩子到八一厂排练厅,让孩子把他在粮库发的劳动模范奖状带上。”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田华就风风火火地出现在八一厂党委会上,她直接把陈佩斯的奖状拍在桌上,厉声质问: “佩斯这孩子一年扛了1800吨粮食,你们去丰台粮库问问,哪个不说他是好小伙?” 理亏的政工科长本来还想反驳,但田华直接霸气地摘下军帽露出花白头发:“我拿三十八年党龄作保,出了事我担着!” 在田华的霸气争取下,陈佩斯如愿地走进了八一厂。 报到的那一天,陈佩斯背着补丁摞补丁的行李卷,满脸期待地踏进了八一厂的大门。 当时八一厂的门卫还记得,陈佩斯进门的时候非常高兴地先给传达室的窗台放了把炒南瓜子,要知道当时粮库每个月可才供应二两炒货。 起初,田华是安排陈佩斯在道具车间打杂的,她时常暗中观察这个年轻人。 她发现别人在搬布景板偷懒耍滑时,陈佩斯偏要琢磨怎么搬出滑稽的效果,在休息时还给大家模仿粮库主任训话,就连外省口音的腔调他都学得惟妙惟肖。 然而就在半年后的一次慰问演出中,原定演员突发恶疾,陈佩斯只好临时顶演了小品《送点心》,直接逗得全场官兵笑出眼泪。 可就在谢幕时,田华却在侧幕背后抹眼睛,因为当年那个扛麻袋的愣小子,今天终于也站在了本该属于他的舞台上。 后来,每次陈佩斯在央视排练厅见到田华时,都会恭恭敬敬地立正敬礼。 哪怕若干年后成为了喜剧大师的他,也常常把田华挂在嘴上,他说:“我这条艺术命是田妈妈从政审材料堆里抢回来的。” 而在田华的家中,至今依然收着1973年陈佩斯的那张粮库劳模奖状,别针上还沾着当年的麦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