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年,71岁的孙权病重,20岁出头的潘皇后日夜照顾,疲惫不堪。一天夜里,几个宫女趁着潘皇后熟睡之际,用绳索狠狠勒住了她的脖子,潘皇后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一命呜呼。
孙权在252年已经71岁高龄,这位统治东吴近半个世纪的君主正面临着最棘手的政治难题。他的两个儿子,太子孙和与鲁王孙霸的党争,正将这个曾经稳定的政权推向深渊。
自陆逊死后,朝堂上的权力格局发生了巨大变化。步骘升任丞相、吕岱升任上大将军、全琮升任右大司马,这三位重臣都曾是支持鲁王孙霸的核心力量。
与此同时,一个重要的人事任命引起了朝野关注。诸葛恪被提拔为大将军,接管了陆逊在荆州的全部权力,这个决定在当时看来颇为微妙。
然而到了249年,政局突发剧变。步骘与全琮相继去世,这对鲁王党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尤其是步氏一族,作为鲁王最坚实的支持者,他们的影响力一落千丈。
建业宫城飘着药味,孙权攥着写满"南阳王"字样的奏折,指甲缝里渗出血丝。三天前刚赐死鲁王孙霸,此刻案头又堆满弹劾太子孙和的密信。老皇帝的手抖得厉害,朱砂笔在"废黜"二字上晕开红渍,像极了二十三年前赤壁之战染红的长江水。
潘皇后的尸首裹着锦被抬出寝殿时,诸葛恪正跪在丹墀下啃胡饼。这个四十岁的将军嘴角沾着芝麻,眼睛却死盯着太医令手里的药渣——半个月前他往孙权汤药里掺的乌头粉,药性该发作了。全公主提着染血的裙裾路过,故意把潘氏的翡翠耳坠踢到他跟前:"大将军好胃口。"
城西乱葬岗的野狗刨出新坟那夜,孙亮正在乳母怀里哭闹。这个三岁娃娃还不懂,母亲潘氏问孙弘"吕后临朝旧事"的话,怎么就被缝进了送葬嬷嬷的鞋垫。更不懂为何父皇临终前,要把自己塞给满脸麻子的诸葛恪。
诸葛恪接托孤诏书时,腰间佩剑撞翻了鎏金香炉。灰烬里飘出半张黄纸,写着"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他盯着这十二个字狂笑,笑声震落檐角铜铃——二十年前诸葛亮在白帝城收到的,不也是同样的话?
孙权的丧钟敲响时,武昌城外的战马突然集体嘶鸣。吕岱攥着先帝赐的龟钮金印,指甲在"大司马"三个篆字上磨出血痕。八十二岁的老将想起四十年前跟着周瑜打南郡,少年孙权亲手给他系甲胄的温热,如今却要对着建业方向三拜九叩。
最绝的是孙峻。这个靠告密起家的侍中,此刻正把玩着潘皇后寝殿搜出的密匣。匣底压着泛黄的《洛神赋》,字迹娟秀如新——谁能想到杀伐决断的潘夫人,竟会抄写曹植的情诗?他把诗笺凑近烛火,看火苗舔舐"凌波微步"四个字,盘算着该把这玩意塞进哪位政敌府中。
深宫里的孙和接到废黜诏书时,正在给儿子孙皓编蚂蚱。竹篾刺破指尖,血珠滴在"南阳王"印绶上,像极了儿时在父皇膝上磕破嘴流的血。他突然大笑,把印绶扔进火盆:"告诉诸葛恪,我爹给他留的江山,烫手得很。"
这场持续八年的二宫之争,表面是皇子夺嫡,实则是江东士族与淮泗集团的终极对决。孙权晚年像摆弄提线木偶般操纵两派,却忘了线头早已缠死自己的咽喉。当陆逊、顾雍等老臣接连倒下,棋盘上只剩诸葛恪这种赌徒,和孙峻这类阴谋家——东吴的结局,早在孙权逼死陆逊那夜就写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