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5月,国军上将庞炳勋、少将邵恩三被日军包围。日军喊话投降,邵恩三表示绝无可能,举枪自杀,庞炳勋犹豫再三后,放下了武器。 1943年太行山区,庞炳勋蜷缩在山洞里,手指把烟枪攥得咯咯响,鼻涕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身边的少将高参邵恩三蹲在洞口,盯着远处晃动的日军刺刀,手按在驳壳枪上青筋直跳:“司令,日本人的包围圈越来越紧了”。 庞炳勋打了个寒颤,烟瘾发作让他浑身骨头像被抽了筋:“让副官下山弄点烟土,再拖下去老子撑不住了!”谁也没想到,堂堂二十四集团军总司令,此刻最惦记的不是突围计划,而是烟馆里的大烟膏。 半个月前,日军五万多人分十几路扑来,说是二十四集团军辖三个军,其实庞炳勋能指挥动的只有自己的四十军。 二十七军是胡宗南的嫡系,压根不听调遣,新五军军长孙殿英早跟日本人暗通款曲,战斗刚打响就带着部队当了伪军,调转枪口朝老战友开火。 庞炳勋带着四十军且战且退,没想到在转移时跟主力部队失联,最后带着三十多个弟兄躲进山洞。刚躲了十天,他的老毛病犯了,每天不抽两口大烟就浑身抽搐。 副官哭丧着脸求他:“司令,山脚下全是孙殿英的眼线,现在下山就是送死啊!”庞炳勋抄起烟枪就砸:“少废话!老子当年打台儿庄时你还穿开裆裤呢,让你去就去!” 副官带着两个士兵摸黑下山,刚进烟馆就被孙殿英的人盯上了。没扛住两巴掌,副官全招了:“庞司令在东边山洞里,求孙军长饶命啊!” 5月3日,山洞外突然响起枪声,邵恩三带着二十个弟兄依托岩石抵抗,子弹打完了就甩手榴弹,手榴弹没了就举着大刀砍。 他边打边想起三年前在莒县保卫战,带着敢死队跟日军拼刺刀,刀把上的血能滴到手腕,那时候庞司令还是人人敬重的抗日名将。 打到后半夜,只剩五个人活着。邵恩三摸了摸口袋里的氰化钾,又看了眼靠在洞壁上的庞炳勋。老长官正抱着烟枪打摆子,见他看过来,苦着脸说:“恩三啊,咱这点人硬拼就是送死,要不......” “司令!”邵恩三突然打断他:“当年您带着我们喊保家卫国,现在要让弟兄们的血白流吗?” 庞炳勋别过脸去,盯着洞顶的水滴不说话。邵恩三知道,老长官的防线已经松了,从他坚持要下山弄烟土那一刻起,骨气就跟着烟枪一起化了。 天一亮,孙殿英的扩音器响了:“老庞啊,别较劲了!皇军说了,只要你出来,还是集团军总司令,吃香的喝辣的!”邵恩三吐掉嘴角的草棍,把最后一颗子弹推进枪膛:“司令,我出去跟他们谈”。 他刚走到洞口,就看见山脚下密密麻麻全是日军。孙殿英站在最前面,手里举着个白手帕晃悠:“邵老弟,识时务者为俊杰......” 话没说完,邵恩三突然把枪口对准自己太阳穴:“孙麻子,你当你的汉奸,老子不当!”枪响过后,他的身子重重摔在岩石上,血顺着刻字的石壁往下流,把“死”字染得通红。 孙殿英叹了口气:“把邵高参埋了,找块好石头刻碑”。转身走进山洞,看见庞炳勋正用袖子擦眼泪:“老庞啊,你看看人家邵老弟,多有种。可你想想,你要是死了,你儿子庆振怎么办?” 这话戳中了庞炳勋的软肋。他抬眼看见儿子庞庆振正被两个日军士兵押着站在洞口,突然觉得喉头像塞了团棉花。孙殿英趁热打铁:“皇军说了,只要你去新乡谈一谈,保你全家平安,还让你接着带兵......” 庞炳勋“绝食”的消息传到日军司令部时,师团长笑得直拍大腿:“庞将军这是学诸葛亮啊?”其实他心里清楚,这老烟枪撑不了三天。 果然,第三天夜里,庞庆振从日军司令部回来,附在父亲耳边说:“他们答应保留您的部队编制,每月给十万军饷.....” 庞炳勋猛地睁开眼:“当真?”第四天早上,他就着伪军送来的大米粥狼吞虎咽,仿佛忘了前两天还在喊“宁死不降”。 汪精卫在南京接见他时,庞炳勋腰弯得比孙殿英还低:“卑职愿为和平大业效力”。没人知道,此刻他心里惦记的,是日军答应给他的专属烟馆,还有每月按时送到的印度烟土。 1945年日本投降后,庞炳勋跟着蒋介石逃到台湾,却始终抬不起头。每次开会见到当年的老部下,人家打招呼都故意说:“庞司令,您当年在新乡的烟馆生意还好吧?”他只能干笑两声,把脸埋进茶杯里。 邵恩三的墓前,每年清明都有人来献花。当地百姓自发在他牺牲的石壁前立了块碑,刻着他当年的誓言,落款是“太行百姓敬立”。 有人路过时会说:“看,这就是那个宁死不降的邵将军,子弹打光了就用刀,刀断了就用牙咬,比那些抽大烟的将军强百倍”。 庞炳勋在1963年病死台北,临终前攥着儿子的手说:“把我埋回大陆吧,我想看看邵老弟......”但他不知道,太行山上的百姓,早把他的名字刻在了耻辱柱上,跟孙殿英的名字挨在一起。 一个是瘾君子,一个是汉奸,连墓碑都没人愿意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