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沈傲君怀孕6个多月时,外交官老公出差了,一天晚上有人敲门,她开门,是隔壁大姐,哭的稀里哗啦的,沈傲君:“姐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儿吗?” 那年深秋的北京城刮着刺骨寒风,怀孕六个多月的沈傲君裹着厚绒毯窝在沙发里,丈夫爱新觉罗·启明作为外交部亚洲司的官员,此刻正在东南亚参与多边会谈。 暖气片嘶嘶漏着水,沈傲君托着肚子给张姐倒茶,热水洒在茶几上烫出圈白印。这邻居平时连借根葱都要记账,今儿红着眼说老公卷了三百多万跑路,债主正在楼下砸门。她摸着胎动频繁的肚皮犯愁——启明电话三天没打通,外交部总机永远冷冰冰的“正在转接中”。 张姐突然扑通跪下,额头磕得茶几砰砰响:“妹子你男人是皇亲国戚,求你跟公安局递个话!”沈傲君手指头攥紫了沙发巾,旗袍盘扣勒着浮肿的脖颈喘不过气。她哪敢说启明家族早没落了,那个唬人的“爱新觉罗”姓氏,还不如小区物业经理好使。 凌晨两点催债的拿铁棍撬防盗门,沈傲君攥着水果刀缩在玄关。张姐老公失踪前留的烂账里,居然有她上个月借的二十万买菜钱——说是给女儿凑留学保证金,转头就输在澳门赌场。胎动突然剧烈得像要冲破肚皮,她抖着手拨了第十一遍丈夫电话,这次通了,背景音是东南亚某国欢迎宴会的碰杯声。 启明在电话里教她“联系使馆参赞”,可参赞秘书说这事得走流程。沈傲君看着催债人喷在墙上的红漆,突然笑出声——当年嫁入“皇族”时多风光,现在倒好,挺着肚子给邻居当人肉盾牌。张姐缩在阳台洗衣机后头,手机屏还亮着女儿在纽约买的铂金包照片。 这事儿扒开三层皮。沈傲君凌晨四点羊水破了,救护车被催债的面包车堵在小区门口。她躺在担架上给张姐转账最后五万块,求债主们“给孩子让条生路”。手术室无影灯亮起时,她盯着护士胸牌上的爱新觉罗·某某,突然悟了——这满大街的“皇族后裔”,早被时代碾成了芸芸众生。 孩子满月那天,启明带着东盟合作勋章回家,看见婴儿床贴着法院封条。沈傲君正在厨房熬小米粥,砂锅底下沉着张姐留下的借条,火苗舔着“三个月还清”的承诺,烧出个黑洞洞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