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12月21日，杜月笙的管家万墨林与人约好接头，孰料他刚一出现，四名大汉就向他围了过来，二话不说把他捆绑起来就塞进了汽车，之后扬长而去。 国际大饭店门口的路灯底下，站着个穿灰布长衫的男人，帽子压得遮住半张脸。 此人就是杜月笙最得力的管家万墨林，江湖人称"万通"，上海地下抗日网的神经中枢全攥在他手心里。 他这趟出来是要跟手下朱文龙碰头，朱文龙在杜门混了五六年，算是老人了，谁也没想到这人的脊梁骨早让76号特务吴世宝给打折了。 两个月前吴世宝逮着朱文龙的把柄，说要么当叛徒换条活路，要么就等着吃枪子儿。 朱文龙连磕巴都没打就应下了，还顺带要了笔银元当辛苦费。 那天晚上朱文龙在路灯底下晃悠，万墨林前脚刚凑过来，暗处突然窜出四条黑影。 这帮人手脚麻利得很，绳子往脖子上一套，毛巾堵嘴，麻袋罩头，眨眼功夫就把人塞进了路边黑轿车。 巡捕房的英国兵听见动静过来查问，特务掏出英租界盖章的"缉拿令"晃了晃，洋人瞅见红戳子就缩脖子退回去了。 他这一进去可把上海滩地下网络搅了个底朝天，要知道他脑子里装着所有联络点、黑名单和资金流向，说是抗日组织的活地图也不为过。 76号那帮人跟捡着金元宝似的，连夜把人拖进刑讯室，什么损招都用上了。 他被折腾得吐了七八回血，牙咬碎了往肚里咽，硬是没漏半个字。 重庆那边的杜月笙接到消息，茶碗往桌上一墩，青花瓷碰出个豁口。 他倒不担心万墨林当叛徒，就怕情报网断了线，当天夜里杜门撒出去几十封密电，能动的门路全动起来了。 先是找上周佛海，话里话外透着要翻脸的意思，周佛海怕真撕破脸，赶紧给76号递话："人不能死，留着有用。"转头又让日本人的兴亚院插了手，冈田琢磨着留活口对两边都有好处。 76号这帮孙子眼看撬不开万墨林的嘴，又扛不住上头压力，干脆把人转给英租界巡捕房。 可汪精卫也不是吃素的，没几天就下令把人押到南京软禁，说是软禁，其实换着花样劝降。 今天送来山珍海味，明天安排陪酒，而被抓的人该吃吃该喝喝，喝完抹嘴接着装哑巴。 就这么耗了大半年，转眼到了1941年夏天，上海滩局势跟走马灯似的变，地下组织早把联络网翻新了个遍。 日本人看他没用了，这才松口放人，不过打这天起，再没人见过这位"万通"的真身。 有说他在重庆隐姓埋名，有传他在西南山沟里养伤，还有谣传说他早死在南京大牢里。 再反观叛徒朱文龙也没落着好，三个月后被人发现横尸在闸北弄堂口，身上没块好肉，连证明身份的物件都没留。江湖上讲究个现世报，卖主求荣的从来没好下场。 那几年的上海滩，油条摊子支在街边，血水顺着阴沟流，万墨林算不上大人物，可偏偏是他这根钉子，把抗日地下网牢牢钉在虎狼窝里。 杜月笙在重庆遥控，76号举着刀把子逼供，中间夹着个硬骨头的小人物，要说这世道，有时候小人物扛起来的天，比大人物撑着的还瓷实。 信息来源：唐宝林.《中国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作战记》.武汉：武汉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