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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3月20日晚,上海沪宁车站,31岁的国民党代理理事长宋教仁,刚走到检票

1913年3月20日晚,上海沪宁车站,31岁的国民党代理理事长宋教仁,刚走到检票口,就被连开三枪,当场重伤。这是一场震动全国的政治暗杀,从他中枪那刻起,到咽下最后一口气,整整68个小时,一切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国家的希望、政体的走向,还有他那始终咬紧牙关未说出口的“如果”。 中枪后,他一边流着血,一边低声喊:“我中枪了!”于右任和黄兴赶来时,他还没昏厥,第一时间不是问“会不会死”,而是嘱咐了三件事:把自己的藏书捐给图书馆、老母年迈请人照料、最重要的,是让大家别因为他倒下了,就停下救国的脚步。 医院连夜为他动了两次手术,子弹被取出来了,但医生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子弹是带毒的。伤口出血不多,但毒素开始侵蚀五脏六腑,宋教仁痛苦的翻来覆去,呻吟声一阵比一阵低。他知道自己熬不过去,便拉着黄兴说:帮我写一封信,给袁世凯。 这封信没一句怨言,只说自己“平生束身自爱”,劝袁“开诚心,布公道”。意思很明白:我倒下了,但你不能毁了这个国家的未来。 说这些话时,他已经无法坐起,眼神却还是亮的。黄兴落笔时手在抖,写到最后一句“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他再也绷不住,把纸放下,转过头悄悄抹了把眼泪。 此时的宋教仁,还不知道是谁要了他的命。但他隐隐猜到,背后的人,不愿意看到一个以选票为基础、架空总统实权的责任内阁出现。而袁世凯,正是那个无法被架空的人。 22日凌晨,宋教仁的心跳开始紊乱,手脚冰凉。他一遍遍念叨:“调和南北、集中力量对外……不能让民国毁在内耗里……” 他死后,国民党人决定为他拍一张遗照。黄兴主张整理仪容、穿西装拍一张干干净净的;但有人坚持必须留下他赤裸上身、弹孔清晰可见的真实模样。最终,两张照片都拍了,一张像在沉睡,一张像在控诉。 三天后,行刺者武士英在租界落网,很快,主使应夔丞也被抓,警方在他家搜出电报和书信,信中出现了两个名字:赵秉钧和洪述祖。前者是袁世凯的国务总理,后者是内务部秘书。 消息传出,舆论哗然,但事情没完。不到一年,这些关键人物接连“出事”:武士英在狱中暴毙,应夔丞被刺,赵秉钧“突发中毒”,洪述祖则逃往日本。 直到1917年,宋教仁之子宋振吕亲自追踪,将洪述祖缉拿归案,两年后,洪在北京西交民巷执行绞刑,行刑时因操作失误,竟然身首异处。 但即便如此,这个案子的终极幕后,始终没有定论。 黄兴曾写过一副挽联:“前年杀吴禄贞,去年杀张振武,今年又杀宋教仁,我说,确是袁世凯。” 这句话没进史书,但进了民心。 宋教仁死后不到三年,袁世凯复辟称帝,果然走上了他最担心的那条路。只是所幸,梦醒得快,民心没让这场笑话持续太久。 如今,宋教仁的墓地就在他遇刺不远处。墓前雕像沉静、坐姿端正,眼神里仿佛还有话要说。但他留下的遗照、留下的书信,甚至那句“我死后请继续救国”,都像一枚烙印,留在后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