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一个25岁的女知青抱着4岁的小男孩回到北京,母亲一见她就火冒三丈,指着她骂没结婚就生娃,不要脸。可当她弄清孩子的来历后,态度瞬间大转弯,赶紧把孩子抱过来,说要自己带!
“她一个姑娘家,抱个孩子回来,成何体统!”红梅刚踏进北京的家门,母亲就指着她怀里的玉刚,气得声音都在抖。 母亲的责骂在胡同里传开,邻居们探头探脑,议论她一个未婚女知青怎么带了个四岁男孩回来。红梅低头哄着玉刚,没多解释。
第二天,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烈士证和一双没缝完的小虎头鞋,摆在桌上。母亲看了一眼,愣住了。那双鞋是玉刚生母留下的遗物,没能给孩子穿上。母亲眼眶红了,抱起玉刚,说要一起把孩子养大。 红梅在街道办找了份糊纸盒的工作,每天低头贴标签,赚的钱刚够买米面。玉刚四岁了,爱在胡同里追麻雀,衣服上总沾着泥。粮票不够用,红梅就省下自己的口粮,夜里饿得睡不着。哥哥嫂子提出过继玉刚,说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
红梅一口回绝,说玉刚是她带大的,谁也别想分开。有一年冬天,玉刚发高烧,她裹着破棉被,背着孩子跑去医院。医生说再晚半小时就危险了。 红梅十八岁那年,响应号召从北京去了陕北赵家沟。一下火车,黄土漫天,风吹得脸生疼。村里房子都是土坯,炕上铺着芦苇席。她被分到赵砚田家,男主人憨厚,媳妇玉兰爽快。
玉兰第一天就烧了热水,还把自己的被褥给红梅铺上。红梅喝了碗小米粥,觉得心里暖和起来。时间长了,她和玉兰处得像姐妹,帮着烧火做饭,下地干活,村里人渐渐把她当自家孩子。 玉兰怀孕那年,红梅比谁都高兴。她从队里换来鸡蛋,做蛋花汤给玉兰喝。谁知秋天玉兰下地时摔了一跤,早产后失血过多,没能救回来。孩子生下来,哭得小脸通红。红梅接过襁褓,用米汤一口口喂大。她给孩子取名玉刚,希望他像名字一样坚强。
村里有人嘀咕,说她一个年轻姑娘抱着孩子不合适。赵砚田听见了,替她跟人吵了好几回。红梅不吭声,只管把玉刚抱得更紧。 1976年夏天,赵家沟连下暴雨,山坡松动,粮仓摇摇欲坠。村里组织抢粮食,红梅和赵砚田冲进仓库搬袋子。最后一袋粮食搬出来时,房梁塌了。
赵砚田推开红梅,自己却被埋在下面。三天后,尸体挖出来,已经认不出模样。红梅抱着玉刚,在坟前跪了一夜。返城的通知书揣在兜里,她知道自己得带孩子离开这片黄土地。 回到北京后,红梅慢慢攒了点钱,日子还是紧巴巴的。后来她认识了个铁路工人,人老实,对玉刚好得像亲儿子。两人结了婚,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
家里五个嘴,日子过得紧,但总算有了笑声。玉刚管继父叫爸,带着弟弟们在胡同里打弹珠,屋里闹哄哄的。红梅每天做饭洗衣,偶尔抬头看孩子们,觉得这些年的苦都值了。 玉刚长大后,慢慢明白了母亲的付出。他记得小时候母亲背着他跑医院,记得她深夜糊纸盒的背影。每次回家,他总给母亲带点水果,说要让她享享福。
红梅笑着摆手,说自己还干得动。玉刚后来有了自己的工作,逢年过节总带着母亲去饭馆吃饭,想让她歇一歇。 红梅的故事让人看到,普通人也能在苦日子里扛起责任。她的选择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日复一日的坚持。她把玉刚养大,也把爱和希望留给了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