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永历六年,御史李如月大惊失色,在安龙府城门下吊着两张鼓胀的人皮——陈邦傅父子的皮悬在半空,空洞的眼眶正对着他。风一过,稻草从绽裂的肚腹簌簌漏下,像流了一地肠子。 陈邦傅,曾拥戴永历帝而功封庆国公,1650年,清军攻克桂林,陈邦傅却打算劫持永历帝降清,未能得逞,后来明军收复桂林,陈邦傅被孙可望擒获,被剥皮揎草,悬尸示众。李如月眉头紧锁,心生不悦——陈邦傅其罪当诛,但孙可望以流寇之军降明,未经永历帝御批却僭行酷刑,此贼不除,国将不国! 当夜烛火摇曳,李如月伏案疾书,字字如刀:“孙可望擅杀勋将,无人臣之礼!”奏疏呈至御前,永历帝却长叹一声。彼时朝廷一败涂地,困守安龙,全靠孙可望的兵马支撑,李如月此刻弹劾他,岂不是找死?皇帝便让人打了李如月四十廷杖以示警醒。万万没想到,李如月血染朝服,仍犟驴般昂首喝道:“臣可受杖,不可缄口!”竟将奏本另抄一份,直递安龙总提塘张应科,满城皆知秦王孙可望暴戾。而张应科本就是孙可望安插在永历帝身边的亲信! 孙可望闻讯暴怒如狂,亲率甲士破门擒人,让张应科用陈邦傅同样的刑来处理他。公堂之上,石灰稻草掷地有声,李如月仰天大笑:“狗奴才,此稻草节节是忠肠也”刽子手持刀从脊骨开始剥皮,皮肉撕裂声中,李如月目眦尽裂:“孙贼!尔等不过沐猴而冠!”及至剥至大腿,他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突然剧烈抽搐,仍从残缺的喉管里挤出最后一声,不是哀嚎,倒像嗤笑:“死得快活!浑身清凉!”骂声渐弱,终至颈断气绝。那张人皮填满稻草跟陈邦傅父子悬在一起时,百姓见其怒目圆睁,犹似厉鬼索命。 鲁迅曾叹:“大明始于剥皮,终于剥皮。”李如月以文臣之躯承武夫之刑,其惨烈非常人可以想象。然忠魂不灭,屈辱南明史册间,终留得一笔铁骨铮铮,值不值得?任后人评说。南明 永历帝 孙可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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