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老公还是当兵留下我一个人,婆家在外地,我选择回人家住,每个月1500元的生活费,我都是按时给不想给家里人添负担没多久我怀孕了这本该是件大喜事,可我的身体原因让我几乎每天都得往医院跑。妈妈也是不离不弃的陪在我身边。对此我感激不尽。 我攥着那张皱巴巴的B超单坐在候诊区,不锈钢座椅的凉意从裤管钻上来。走廊尽头的电子温度计跳成37.8℃时,我听见药房窗口传来熟悉的争执声——我妈又在跟药剂师理论,要把医保卡里最后几块钱刷出两支葡萄糖。 结婚头两年像踩在冰刀上。老公的津贴刚够划账家用,每月转完1500块,我的微信余额总在两位数打转。婆家隔着千山万水,电话里总说等孩子出生就来看,可眼下连孕吐都只能抱着塑料盆蹲在出租屋厕所。 第三次胎心监护异常那天,我妈把用了十年的电饭煲塞进蛇皮袋,扛着三床棉被住进我八平米的隔断房。从此医院走廊成了我们的第二个家,她总能在消毒水味里变出热乎的茶叶蛋,用保温杯装着从护士站讨来的红糖水。 那天看见她偷偷往我粥碗里埋荷包蛋,蛋黄颤巍巍的像个小太阳。我鼻子发酸:"妈你自己也吃点啊",她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笑:"我血糖高,吃不得这个。"可明明上周复查时医生还叮嘱她要多补营养。 最难的晨吐期,我妈凌晨四点就摸黑起床煮小米粥。公交车上她总用身子给我撑出方寸空间,布满茧子的手牢牢抓着吊环。有次急刹车,我撞见她后颈贴着三片膏药,边缘已经泛黄卷边。 现在每次胎动时,我都想起那天在彩超室,屏幕里的小手突然挥了挥。我妈举着报告单的手抖得像风里的枯叶,泪珠子啪嗒啪嗒砸在黑白影像上。她说外孙这一挥是在跟姥姥打招呼,我却觉得那是生命在说:别怕,我们都在。 产检本里夹着张缴费单,背面有行歪扭的铅笔字:"囡今天多吃了个包子"。这些藏在褶皱里的温柔,比任何温度计都真实地丈量着爱的刻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