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88年,汉惠帝刘盈在宠幸丫鬟平儿时。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奄奄一息。母亲吕雉急冲冲闯进去,一把将平儿扯滚下床,一脚踹在她肚子上。谁知这一踹,竟让她悔恨终生。
刘盈是汉高祖刘邦与吕雉的嫡长子,父母皆以强势著称,他却生性仁弱,刘邦驾崩后,十六岁的刘盈继位为帝,但朝政实权尽数落入母亲吕雉之手。
这位皇太后手腕铁血,登基之初便对政敌展开清洗,刘邦生前宠爱的戚夫人首当其冲,她被剃发戴枷,囚于永巷舂米为奴。
吕雉更以皇帝名义诏令戚夫人之子赵王刘如意入京,意图斩草除根。
刘盈深知母亲手段,为保全幼弟性命,他将刘如意安置在自己寝宫,同食同寝,寸步不离。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某日刘如意醉酒贪睡,刘盈不忍唤醒,独自上朝议事,吕雉趁此间隙派人毒杀刘如意。
当刘盈下朝见到弟弟冰冷的尸体,悲痛与愧疚瞬间击垮了他,他发誓要护住戚夫人,却不知母亲早已布下更残酷的杀局。
吕雉将儿子带到永巷深处一间恶臭弥漫的暗室,借着昏暗灯火,刘盈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怪物:四肢尽断,双眼成窟,耳鼻皆毁,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待宫人战栗告知这是戚夫人时,刘盈当场昏厥,经此惊吓,他精神几近崩溃,缠绵病榻数月,吕雉趁机独揽朝纲,为巩固吕氏权势,她策划了一场颠覆人伦的联姻:强令刘盈迎娶亲姐鲁元公主的十岁幼女张嫣为皇后。
刘盈闻讯如遭雷击,他跪求吕雉收回成命:“儿臣心属平儿,恳请母后成全!”
吕雉厉声呵斥:“贱婢岂配凤位!”刘盈再以伦理相争:“甥舅成婚,天下人将如何耻笑刘氏?”吕雉冷笑不答。
鲁元公主闻讯连夜闯宫哭谏:“自古岂有舅舅强娶外甥女的道理?”
吕雉拂袖威胁:“你莫忘了张敖鲁元亡夫的下场!”此言如冰水浇心,鲁元绝望离去,当夜便入寺庙带发修行。
公元前192年,十八岁的刘盈被迫与十岁外甥女张嫣完婚,大婚当日,鲁元公主闭门拒见皇帝与女儿,这场荒诞婚姻成为压垮刘盈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自知无力抗衡母亲,更无颜面对天下,从此沉溺酒色,纵情自毁,太医诊脉后警告:再近女色必丧命,吕雉遂下严令:凡敢侍寝者格杀勿论。
但刘盈已存死志,某夜他拉住侍奉更衣的平儿,欲行亲密,平儿惊恐拒绝,既忧他病体难支,更惧太后屠刀。
刘盈怆然泪下:“朕将死之人,连你也要弃我而去吗?”平儿心碎妥协。
事后她为激励皇帝,冒险告知已有身孕,刘盈眼中乍现光芒,承诺振作求生,话音未落却猛喷鲜血,栽倒床榻。
吕雉闯入时,正见平儿衣衫不整守在榻前,盛怒之下她揪住平儿头发掼倒在地,尖靴猛踹其腹:”平儿蜷缩哀求,吕雉踢踹不止。
垂危的刘盈竟滚下龙床,爬行抱住母亲腿脚嘶喊:“住手……”吕雉慌忙搀扶儿子之际,平儿身下已漫开大片鲜血,胎儿流产了。
刘盈目睹血泊,用尽最后力气指向吕雉:“太后…你杀我皇儿!”言毕气绝,双目圆睁。
吕雉抱着儿子尚温的尸体,终于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对权力的疯狂追逐,不仅葬送了唯一骨肉,更亲手扼杀了未出世的孙辈,然帝王之家的悲剧,从来不容悔棋。
这位六岁立储、十六岁登基的年轻帝王,最终在二十三岁含恨而终,史书寥寥数笔记载他的仁政:废除秦朝“挟书律”解放思想,延续十五税一惠泽民生,修筑长安城墙奠定帝都气象。
可这些政绩全被淹没在“人彘惊魂”与“甥舅婚姻”的伦理悲剧里,当他在母亲阴影下放弃生命时,司马光在《资治通鉴》的叹息已成定论:“弃国家而不恤,纵酒色以伤生,可谓笃于小仁而未知大谊也。”
皇权枷锁中的孝惠皇帝,终究没能挣脱那张名为吕雉的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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