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11月，国民党军长刘伯龙被枪杀，他的妻子向副军长张涛哭诉，说几百两黄金被士兵抢走。张涛派人将黄金追回，送还给了刘妻。

1949年11月18日清晨，贵州晴隆县政府的石板路上还凝着露水。

八十九军军长刘伯龙带着卫兵车队驶入院门时，谁也没想到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程。

这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此刻满脑子都是省主席的官帽——谷正伦的副官早上打电话说，要把军政大权统统交给他。

要说刘伯龙的发迹史，得从三年前说起。

蒋介石为牵制贵州地头蛇谷正伦，把黄埔嫡系刘伯龙空降到贵阳。

此人打仗怂包，整人却是一把好手，在黔东剿匪时吃了败仗，转头就把火气撒在老百姓身上，整村的人被机枪扫成血葫芦。

手下副官偷偷拍了屠杀令存证，后来这张照片成了军事法庭的物证，不过那是后话了。

谷正伦看着刘伯龙在贵州作威作福，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最让他窝火的是1949年秋天，他请出退隐的黔军元老卢焘维持治安，结果刘伯龙当街就把老爷子给毙了。

那天谷正伦正在喝中药，听说消息后药碗摔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了一裤腿："姓刘的这是骑在我脖子上拉屎！"

杀人那天演得跟鸿门宴似的。

刘伯龙带着百十号卫兵，坐着吉普车大摇大摆进了县政府。

谷正伦的保安团早埋伏好了，房檐上架着三挺机枪。

刘伯龙在东厢房看见"任命刘伯龙为省主席"的布告，笑得满脸横肉直颤，完全没注意带路的保安团长李成举悄悄退到了门外。

刚走到前院照壁前，二十多条枪突然从四面开火，把他打得像个漏水的麻袋。

刘伯龙咽气的消息传到军部时，他老婆正在收拾细软。

听说丈夫横死，这女人倒是冷静，抹了把眼泪就去找副军长张涛——她惦记着藏在军部密室里的六百两黄金。

果然，等她带着亲信赶到时，保险箱早被乱兵撬开，连个金渣子都没剩下。

张涛看着哭成泪人的军长夫人，心里跟明镜似的。

刘伯龙这些年克扣军饷、倒卖烟土，这些黄金来得不干净。

但念着同僚情分，他还是派兵封了县城四门。

当天下午就在往云南方向的卡车上截住三个逃兵，六百两黄鱼原封不动追了回来。

这事后来在军中都传遍了，都说张副军长讲义气，可谁也不知道他当晚就给解放军写了密信。

谷正伦这边也没落着好。刚把刘伯龙的尸体丢到卡车上，蒋介石问罪的电报就到了昆明。

幸亏老头子当宪兵司令时栽培的旧部够义气，给他弄了套少校军服，混在伤兵里逃去了香港。

据说上飞机前，他摸着装满金条的皮箱直叹气："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韩文焕那帮人也收拾了。"

最讽刺的是刘伯龙那支白朗宁手枪的下落。

行刑的士兵把它当战利品送给谷正伦，老头子拿在手里掂了掂，转手丢给了保安团长李成举。

三个月后解放军打进贵州，李成举被围在山洞里，就是用这支枪顶着自己下巴开的火。

刘伯龙的老婆带着追回的黄金去了香港，在湾仔开了家绸缎庄。

有从贵州逃过去的旧部去光顾，看见柜台后烫着卷发的老板娘，怎么也不敢认这是当年那个哭哭啼啼的军长夫人。

倒是张涛投诚后当了政协委员，六十年代有记者问起追黄金的事，他摸着茶杯盖说了句："旧社会的脏钱，迟早要还回去的。"

那些跟着刘伯龙作恶的兵痞子，后来在镇反运动里栽了大跟头。

有个在刑场当过刽子手的兵油子，被群众揭发后还嘴硬："当年刘军长挨枪子时，手指头还在扣扳机呢！"

这话把审问的干部气笑了："你也配提刘伯龙？他好歹算个大军阀，你连条看门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