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森的儿子钱永刚,一生中两次辍学,初中数学考30分,高中没念完就另谋出路,而父亲钱学森却不闻不问随他去,但钱永刚依旧说:我父亲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父亲。 七岁那年,钱永刚随父母从美国回国。其实当时他更习惯美国的生活,一路上海,吃喝习惯、说话方式全换了。他不会说中文,一开口就是英文。后来他自己都觉得,这种突然的转折,谁碰上了都得适应一阵。回国后的头几年,课本上的内容看不懂,班里同学也很难交心。他考过不及格,写作业慢,经常被老师点名。 说到初中数学,钱永刚自己也不藏着。学校组织数学竞赛,结果他只拿了30分,远远低于平均线。他也懵了,明明课堂上还能跟得上,一到比赛怎么就掉链子了?他回家跟父亲说了这事,钱学森并没像大多数父母那样训斥,而是淡淡地说:“以后遇到难题多着呢,这30分,没啥大不了。” 有人会好奇:天才的父亲怎么会养出一个考试频频掉队的儿子?钱家没人急,只有旁人着急。其实,从小到大,钱永刚父亲没把“学霸”当成唯一标准。家里气氛特别简单,你愿意学就学,愿意问就问,没人逼着你天天刷题、考高分。 可话说回来,成长真不是一条笔直的路。后来到了高中,钱永刚赶上社会动荡,学校没法正常上课,他就在学校晃了一阵,索性觉得没啥意思,主动提出要参军。别人家的父亲或许要劝三劝四,钱学森却问:“你真的想去吗?”听到肯定的回答,他只说“那就去吧”。一句话,没多余的意见。 1969年,钱永刚正式入伍。在部队里,他没有任何特殊照顾,身份就是一名普通兵。他很快体会到:无论你是谁的儿子,到了集体里一切都得靠自己。有人以为,有“后台”能一路顺畅,其实完全不是那回事。连争取入党、评优,别人过一关,他得多过好几关。因为姓“钱”,凡事都被人盯得更紧,他很明白自己只能靠实力说话。 在部队一待就是九年。那几年,他锻炼了体魄,性格变得更坚韧,但也发现单靠“拼劲”并不能解决所有难题。偶尔,他会想:这条路是不是自己选对了?但人生没有回头路。他没有选择回家“走捷径”,而是打算继续靠自己闯。 1977年恢复高考,钱永刚立刻报了名。那年他已经30岁,和一群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一块复习。他说,别人落下几年书本就觉得难,他是整整十年没碰课本。每天晚上,他一个人在台灯下埋头看书,啃完一本又一本。部队领导本来劝他,实在考不上还可以回部队继续干。可他没打算走回头路,一心只想考上大学。 结果他真考上了,去了国防科技大学计算机系。当时班上年纪最小的同学,比他小了十来岁。但没人把他当成“老大哥”,都一样学习、一样生活。他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自己终于“追上了队伍”。 毕业以后,他又争取机会,去了美国加州理工学院读硕士。这是父亲的母校。其实早在当年,学校给了钱家特殊承诺,钱永刚如果想进,完全可以免试。但他没用特权,坚持和所有学生一样,从头考试,一关关过。最后拿到理学硕士学位时,他已经40岁了。这么多年,换成别人早觉得错过太多,他却很坦然,觉得只要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再慢也值。 从部队到大学,再到海外留学,这条路拐了好几道弯。有人觉得遗憾,有人佩服他能坚持。其实“慢慢来,自己扛”,有时候就是一种不服输的劲儿。 细想钱永刚和父亲钱学森这段父子情,挺特别。很多家庭,父亲会严加管教,处处安排,生怕孩子走错一步。可钱家不是这样。钱学森经常是早出晚归,吃完饭就钻进书房看资料,几乎没空检查作业,跟孩子谈心也很少。他们家的“家规”特别清楚:书房里的公文包谁也不能动,父亲的科研、母亲的教育、孩子的成长各有各的轨道。 但钱永刚从来不觉得父亲冷漠。每次他在学习、生活遇到坎,父亲都不会直接出手帮忙,而是用一句两句话点醒他。比如那次数学竞赛只拿30分,父亲就说,人生还会遇到更难的题,这点小挫折没什么。这不是敷衍,而是一种鼓励。 父亲以身作则,工资主动减,奖金捐公,自己省吃俭用,为的是让孩子看到什么叫做人要正直、做事要实在。家里谁都不能动父亲的公文包,那是一种规矩。母亲管教孩子,父亲只在旁边点头,不插手。儿子参军、考大学、留学,都是自己决定,父亲只做背后的“灯塔”。 后来,钱永刚成了高级工程师,主持过不少国防科研项目。再后来,他被聘为上海交通大学钱学森图书馆馆长,还经常做报告,讲父亲的故事。有人说他最终“没能当上大科学家”,但他从来不这么看。他觉得:父亲教会自己最重要的,是独立和自省,是不依赖家世、不走捷径。 他公开说:“我父亲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父亲。”这句话,分量很重。因为这种“合格”,不是无微不至地照顾,也不是样样都给安排好,而是让孩子跌倒了能自己爬起来,走错了也能自己绕回来。其实,这样的父爱,更加深沉,也更加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