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胡适去世，他的棺椁内，被放置了一张特殊的照片。照片的女孩，叫做韦莲司，是胡适的初恋。这张照片，是江东秀亲自放在胡适身边，她在以这样的方式，将丈夫还给韦莲司。 1904年，胡适才13岁，母亲张氏就给他订了婚，对方是邻村的江东秀，比他大一岁。江东秀没念过书，裹着小脚，完全是当时农村女性的标配。这婚事对胡适来说，不是什么甜蜜的选择，而是家里硬塞给他的责任。 到了1910年，19岁的胡适考上了庚款留学，去了美国康奈尔大学，先学农业，后来改读哲学和文学。在哥伦比亚大学，他跟导师杜威混熟了，思想大开，为后来搞新文化运动打下了底子。 江东秀是安徽农村长大的，日子就是围着家务和家族转，没上过学，裹脚也让她走不了远路。1904年，她跟胡适订婚，全程都是长辈做主，两人连面都没见过。 订婚后，她就老老实实待在老家，等着结婚，活得特别传统。她的没文化和裹脚，特别能看出当时女性的局限。不过，她性格挺硬，操持家务很有一套，后来成了胡适家的顶梁柱。 1914年秋天，胡适在康奈尔大学认识了韦莲司。她是个地质学教授的女儿，独立又聪明，第一次见面就跟胡适聊实用主义，气质完全不一样。 两人经常一块儿散步，聊哲学、聊文化，韦莲司还带他混学术圈，教他用刀叉，帮他适应美国生活。 她那种开朗和才华，把胡适迷住了，他在日记里夸她“读书多，想法高，人也挺特别”。慢慢地，胡适对她动了心，1915年开始给她写情诗，感情越来越深。 到了1912年，他转去哥伦比亚大学，韦莲司还常坐火车去看他，两人靠信联系，感情更稳了。 不过，胡适心里也不是没负担。家里老写信催他别忘了跟江东秀的婚约，讲什么孝道、家族责任。 他妈张氏态度特硬，1914年胡适试着跟她说想娶韦莲司，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说他要是不回来娶江东秀，就是不孝，只能等给她办葬礼。 韦莲司知道这事后，没吵没闹，就静静听着，说尊重他的决定。这让胡适更难受。 到了1917年，他学成回国，扛不住家里压力，还是跟江东秀结了婚。婚礼挺简单，江东秀穿着红嫁衣站在他旁边，胡适却满脑子都是韦莲司。他知道，自己选了责任，就丢了爱情。 婚后，胡适一头扎进新文化运动，推白话文，批旧礼教，成了大名人。他跟江东秀的婚姻没啥浪漫，但日子久了也磨出了稳定。 江东秀虽然不识字，却能管好家里，带孩子，支持胡适的事业。她从胡适的信和日记里发现了韦莲司，但从没挑破过，就默默撑着这个家。胡适跟韦莲司一直有联系，1933年去美国时还见过面，感情又热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没变婚姻现状。 1962年2月24日，胡适在台北南港突发心脏病去世，71岁。作为新文化运动的扛把子，他的死让全国都震动了，文化界损失不小。 葬礼几天后在台北胡适公园办，旁边就是中央研究院。那天天气阴沉沉的，来了大概30万人，气氛特别肃穆。灵堂摆在公园中间，胡适的遗像挂着，周围是白菊花和挽联，大家都低声聊着他的事儿。 葬礼上，江东秀穿着黑衣服，坐在灵堂边上，看着挺憔悴。 她盯着张韦莲司的老照片看了一会儿，那是1910年代拍的，韦莲司穿着白衬衫，短发卷卷的，眼神很亮。 到了入殓的时候，江东秀走过去，把照片轻轻放进胡适棺椁里，就搁在他胸口上。她没哭也没说话，动作特别小心。旁边人没怎么注意，只有她儿子胡祖望好像看出点啥。这张照片跟着胡适埋进了胡适公园墓地，带着一段没说完的情。 江东秀放照片这事儿，是对胡适跟韦莲司那段感情的成全，也是对自己45年婚姻的告别。韦莲司一辈子没嫁，默默支持胡适的学问，江东秀心里明白。 她这举动没声张，却成了胡适故事里最戳心的一笔。胡适的新文化运动影响了大半个中国，推白话文、现代思想，名声响当当。 江东秀用传统女性的韧劲，韦莲司用现代女性的坚持，俩人都为胡适的遗产出了力。这故事里，爱情、责任、牺牲全掺一块儿了，特像民国那会儿的味儿。 胡适死后，江东秀留在台北，日子过得简单，靠儿女养着。1965年，她开始整理胡适的遗稿，还特意要了份跟韦莲司相关的自传，挺尊重胡适那段初恋的。她还帮着出了《胡适文集》，把胡适的思想留下来。 1975年，她84岁去世，跟胡适葬一块儿，墓碑上写着“中央研究院院长胡适先生、夫人江冬秀之墓”。韦莲司听说胡适死了，特别难过，给胡祖望写了信，让他在胡适墓前放十朵白水仙花，没留名。她到死都没嫁，1959年还卖了房子住车库，把钱全拿去出胡适的书。 1971年，她81岁去世，留下一堆跟胡适的信，最扎眼的是1915年胡适写的那句“你是我思想的启明星”。 韦莲司的钱和江东秀的整理，让《胡适文集》出了世，里面有胡适的文章、信、日记，记下了新文化运动到五四那段历史。 胡适棺椁里那张韦莲司的照片，埋下了一段没说完的情，也照出了时代的无奈。江东秀和韦莲司，一个放手，一个守望，成全了胡适，也留下了自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