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81年，杨坚不顾女儿杨丽华的百般请求，夺了年仅8岁的外孙宇文阐的皇位，建立了隋朝，杨丽华也在一夜之间，由皇太后变成了公主！ 宇文赟气息刚停，内藏院火速封口。 刘昉、郑译在御榻旁换上深夜墨袍，拖着玉玺写下“辅政遗命”，印面还带体温便闯进御座。 天刚亮，长安鼓角忽然换节拍。杨坚披红袍站承光门，高喊两句“遗诏在此”，随即宣布丞相府开置。 侍卫换旗，府牌高悬，城楼弓弦上膏油闪寒光。 禁军精卒调进南北二内苑，甲叶咬铁，一刻就锁住皇城。 北周旧臣推门看风向，只见街口挂出“宽政简刑”大榜：减徭、停课税、赈仓开粟。 百姓拱手喊“好官”，反对声被人潮掩住。杨坚趁人心松懈，下一道檄文召宗室诸王入朝会。 赵王宇文招、陈王宇文纯等五王刚踏入太极殿就被领去偏阁，刀鞘撞石，回声像冰，软禁即时生效。 十日后丞相府夜议，灯火照见案上血滴——五王供词齐指“谋逆”。 翌晨，宇文招等人押往北阙，刑杖未落先被白绫勒颈。 人群沉默，尘埃打着旋。宇文氏藩屏瞬间塌完，长安大街再无人敢穿玄衣、戴羽冠。 宗室血腥未凉，相州尉迟迥举旗，益州王谦连夜应声。 两道反旗隔着秦岭遥相招呼，朝廷震荡。 杨坚并指点两员老将：韦孝宽镇相州、梁睿平蜀道。 孝宽以铁牡丹弩破尉迟连珠营，亲擒主帅，三斩三曝；梁睿夜渡嘉陵江，烧粮船三百，王谦兵马失饷，弃城入草。 九个月，两处叛火全灭。杨坚令在长安东市悬双反首，数万兵卒跪看，赫赫之威顺风吹遍关中。 乱平，朝堂只剩八岁天子宇文阐。 一天子，两行泪，写不出一个“承”字就被催着签禅让诏。 “介国公”封册捧到他面前，银钉钉住命运。临光殿外万兵列阵，杨坚攥住玉玺举过头顶，群臣山呼。国号改隋，年号开皇。 鼓声震裂脊梁，宇文阐被塞进小车押往上林苑。 侍卫换班皆低头，谁也不肯抬眼。冬月，苑中忽传“童公离世”，葬处无碑，一夜草掩。 凤袍与红烛的余烬烙在杨丽华心口。 她昨日还是皇后，今晨却叫“乐平公主”。丽华跪殿前求父留宇文阐半条生路，杨坚只把手按在她肩：“家国难两顾。”一句话压碎旧日鸾凤。 丽华退回旧宫，珠钗尽剪，换素帛，誓言守节。 杨坚几次送来婚书，她连封未拆全数退回。 宫人见她早晚焚香，为幽魂祈宁，墙外新朝钟鼓再响也惊不动眉梢。 开皇盛治自此铺陈：均田、造律、修渠、置科举…… 然而丽华再没下过锦云楼半步。到大业初年，她随炀帝东巡，舟过瓜步江，夜寒水湿，旧疾复起。 行至扬州，她倚栏看水，忽咳血满袖。 御医递药，她合掌谢恩，却把药盏放回，轻声说“缘尽”。 次晨船鼓未响，乐平公主已卧榻而逝，年四十九。 隋制例不许女子陪葬帝陵，炀帝却破例准葬文帝寝陵北垣。 葬日微雨，棺盖落时，陵前立着一排新植红槿，花瓣湿透泥土。 史官在簿册最后写：“公主笃诚，守礼无贰。”字迹未干，笔尖仍酸。 没人再提那位八岁介国公；北周旧庙香灰早被新制礼仪扫进史尘。 杨坚朝衣上绣着玄鸟，夜半常摸纹线发呆。 篡周大业已定，失去的却多过赢来的：血溅金殿，骨埋苑林，女儿也在静水声里消失。 江都宫灯耀到天亮，他才肯放下袖口，命人改程返长安，却没再路过牛头宫旧址，怕看见墙角那株红槿。 参考资料 魏徵等：《隋书·高祖纪上》，中华书局，19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