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屠呦呦赴海南工作临行前留影。照片中的屠呦呦穿着朴素,提着拎包,虽然她的相貌并不算特别出众,但是她为中医药科技创新和人类健康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 信源:(上观新闻——屠呦呦当选美国科学院外籍院士,一生与青蒿结下不解之缘;新华网——海南老友回忆屠呦呦的抗疟往事(组图) 一张普通老太太的照片,背后却是一个足以改写世界医学史的传奇。 她85岁摘得诺贝尔医学奖,却被戏称为“三无”科学家——没有博士学位,没有留洋背景,更没有院士头衔。 就是这样一位人物,不仅是中国自然科学领域至今唯一的诺奖得主,还被BBC评为“20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之一,与居里夫人、爱因斯坦并列。 可她对这一切似乎毫不在意,能躲的“场面事”一概不露面,就连以她名字命名小行星的典礼,她也缺席了。 这样一个奇女子,究竟是怎样炼成的? 她的故事,得从头说起。少年时代的她也曾是病人,16岁时因肺结核休学两年。这段与药物为伴的日子,反倒催生了她最初的志向——从等待救助,到救助他人。 于是,病愈后的她发奋考入北大,选择了当时颇为冷门的医药学。毕业后,她进入中国中医科学院,在那座小楼里一待就是五十多年。 真正的考验始于1969年。当时,疟疾在越南战场肆虐,传统药物奎宁失效。在周恩来总理亲自批示下,“523项目”紧急启动,旨在研制抗疟新药。 39岁的屠呦呦临危受命,出任课题组组长。这任命多少有些无奈:当时院里有资历的专家大多已被下放,只剩她这个公认“情商不高”的实习研究员能扛起大梁。 于是,屠呦呦带着三个年轻人,一头扎进浩如烟海的古籍里,从两千多个药方中筛选,最终锁定了“青蒿”。 在后续改用低温的乙醚提取时,实验室里没有专业设备,她和同事们就找来七口大水缸当容器。刺鼻的乙醚弥漫在楼道里,大家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很快,提取物在动物实验中对疟原虫的抑制率达到了100%。这还不够。动物实验曾出现过毒性反应,没人敢保证用在人身上是否安全。1972年,屠呦呦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以身试药。 幸运的是,一周后,她安然无恙。紧接着,她带着样品奔赴海南疫区,21例临床试验全部成功。自此,被非洲人民称为“东方神药”的青蒿素正式问世。 然而,在耀眼的光环之外,生活中的屠呦呦却是个特立独行、甚至有点“古怪”的人。老同事说她走路能撞上领导也不道歉,汇报工作会直接打断上级。 当年院里评职称,有人暗示她去“走动走动”,结果她抱着一摞实验数据扭头就走。最后就是她二十年没评上职称。 她也“活得潦草”。钱包丢过七八次,实验室钥匙总也找不着。丈夫说她结婚四十年没学会开煤气灶。 就是这样一个“不近人情”的“生活笨蛋”,为何能成就非凡?或许答案很简单。当一个人的世界里只剩下纯粹的热爱与专注,所有的“不合群”与“笨拙”,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但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还是自己的家人 在投身青蒿素研究期间,屠呦呦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几乎无暇顾及家庭。为了不影响科研进度,她将不满4岁的大女儿送到托儿所全托,而未满周岁的小女儿则被送回宁波老家由父母抚养。 这种长期的分离,使得母女之间的关系变得生疏,大女儿甚至不愿称呼她为“妈”。屠呦呦自己也曾表示:在那个时候,我们绝对是事业第一,生活要给事业让路。 屠呦呦的丈夫李廷钊,是她坚强的后盾。他不仅在精神上支持她,还承担了大部分家务,从买菜做饭到照顾孩子,让屠呦呦能够全身心地投入到科研工作中。 李廷钊曾回忆说,屠呦呦每天回家都带着一身酒精味,因为长期接触有毒的有机溶剂,她甚至患上了中毒性肝炎。尽管如此,李廷钊从未抱怨,始终默默支持着妻子的事业。 屠呦呦对家人的忽视,也让她自己深感愧疚。她曾表示,为了工作而错失的天伦之乐,是再多的奖项荣誉也难以填补的缺憾。 屠呦呦的故事,既展现了她作为科学家的伟大,也反映了她在家庭与事业之间所做的艰难选择。 同时她的故事告诉我们,真正的“脊梁”,不是靠头衔和人情世故堆砌的,而是靠实实在在的贡献,一锤一凿地铸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