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懂啊，亲戚闺女处了个山东对象，今天谈彩礼。男方说当地订婚结婚一次给10w，没有三金五金一，只有一枚婚戒，亲戚急了，说我们这里要18万包三金，最后都给小两口。小伙当场火了：“这是卖女儿？太离谱！”亲戚懵了，好好的婚事要告吹？ 没成的婚事 王秀兰把炸得金黄的藕盒码进盘子时，听见防盗门"咔哒"响了一声。女儿萌萌带着对象李伟进来，小伙子手里拎着的水果篮蹭到门框，塑料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像她心里揣着的那点不安。 "叔，阿姨。"李伟把水果篮放在玄关柜上，藏青色衬衫的袖口磨得起了点毛边。这是他第三次上门，前两次都绕着彩礼的事儿没深谈，今天王秀兰特意炖了排骨，明摆着要摊牌。 饭桌上的气氛比冰箱里的冻肉还僵。萌萌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米粒粘在嘴角都没察觉。王秀兰给李伟夹了块排骨，油星子溅在桌布上，像个没擦干净的句号。 "小伟，"王秀兰放下筷子，瓷碗和桌面碰出脆响，"咱今天就说实在的。萌萌嫁过去，不能受委屈。我们这边的规矩，彩礼38万，三金得配齐，房子首付你们出，车可以缓缓。但这38万，我一分不动，存成萌萌的名字，将来都是小两口的。" 李伟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阿姨，不是我不乐意。俺们山东老家，最多就给10万，还得是条件好的。一般人家都是'万里挑一'，10001块，加枚戒指就齐了。我爸妈是县城中学的老师，一辈子攒那点钱，刚够给我付个首付..." "10万？"王秀兰的丈夫张建军突然把酒杯墩在桌上，酒洒出来洇湿了桌布，"打发要饭的呢？我家萌萌从小喝进口奶粉长大，上大学一年学费就两万，10万够干啥？" "叔，这不是钱多少的事儿。"李伟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跳了跳，"俺们那儿讲究彩礼是心意，不是卖女儿。您这38万，传回老家，人家得戳我脊梁骨，说我娶媳妇跟买媳妇似的！" "你这话啥意思？"王秀兰猛地站起来，围裙带子从肩上滑下来，"谁卖女儿了？我们是想给孩子攒点家底！将来你们打架了，她手里有钱，腰杆能挺直！" "我们不会打架！"李伟也站了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儿，"我跟萌萌处了两年，我啥人她不清楚？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再考察我，别用这钱糟践人！" 萌萌突然哭出声："爸！妈！小伟不是那意思！"她拽着李伟的胳膊，"我们可以少要点，我跟你一起攒钱还不行吗？" "少要点是多少？"张建军瞪着眼睛，"30万？25万？我告诉你，低于38万，门儿都没有！我可丢不起那人！" 李伟看着萌萌通红的眼睛，突然松了手。他后退一步，衬衫后背的褶皱像道解不开的结："阿姨，叔，我知道你们疼萌萌。但这数，我真拿不出，也不能拿。要是结婚得让我爸妈去借钱、去抵押房子，这婚结得也没意思。" 他转身往门口走，皮鞋踩在地板上，声音闷闷的："萌萌，对不起。" 门"砰"地关上，震得窗台上的绿萝晃了晃，掉下来片叶子。萌萌追出去时，楼道里只剩空荡的脚步声，像被剪断的风筝线。 那天晚上，萌萌把自己锁在屋里哭了半宿。王秀兰隔着门劝："咱不嫁了，咱找个本地的，啥都不用愁。"话没说完，自己先抹起了眼泪。 过了仨月，王秀兰在菜市场碰见萌萌的同学，才知道李伟回了山东，听说家里给介绍了个本地姑娘，彩礼给了8万8，上个月刚办了婚礼。 "听说那姑娘啥也没要，还陪嫁了辆电动车呢。"同学说这话时，手里的茄子掉在地上，滚到王秀兰脚边。 王秀兰踢了踢那茄子，表皮蹭破块皮，露出里面白生生的肉。她突然想起李伟第一次上门时，吃了三块她炸的藕盒，说比他妈妈炸的酥。那时候多好啊，谁也没提钱的事儿。 回家路上，她看见小区门口的婚介所挂着新招牌："专业牵线，彩礼协商"。风一吹，招牌晃悠着，像个没站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