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九铁路项目当年开工时,原定方案是经安徽阜阳到江西九江,这从建设成本和施工难度来说都比较小,但后来河南信阳地区的副专员郑淑真同志为了让老区人民有铁路,他找到万海峰希望他能替家乡说话,让铁路绕行大别山。 对于郑淑真的请求,万海峰表现的很重视,在他看来老区人民曾经养育了红军,并且大别山地区又先后诞生了红四方面等我军重要革命力量,最终他发挥自己的影响力,找到多位老将军联名上书,使得国家对老区的帮扶扶持落实了下来,就这样京九线走了老区成为了一条扶贫线。 京九铁路最早的方案,是走安徽阜阳,然后南下江西九江。 看地形图就知道,这条线路走得顺,地势缓,花的钱也少,修起来不太费劲。 可到头来,这条铁路拐了个弯,绕道河南信阳,穿进了大别山深处,一路穿山越岭,代价不小。 很多人不太理解,怎么就偏要费那这劲?说白了,这不是一条纯粹为经济修的铁路,这是一条有人情、有记忆的线。 大别山,革命老区,红军的摇篮。 在抗战和解放战争时期,那些山沟沟里走出了多少队伍、多少人?但新中国成立后,这片地方因为交通闭塞、资源稀缺,发展长期落在后头,成了全国贫困线下的“沉默角落”。 所以在上世纪90年代国家规划京九铁路时,有人就琢磨,是不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让铁路绕进老区一回,给它打通条命脉。 这事要真成,那就是对老区的一次雪中送炭。 但要让一条国家级大动脉拐弯,不靠情怀,得有人“敢拍桌子”。 当年从信阳出来的副专员郑淑真听说这事,心里就急了。 信阳是革命老区,是红军长大的地方。 京九线要是就这样绕过去,老区又要被晾在边上,她想到了万海峰。 万海峰,那是从信阳新县走出来的红军娃,从十三岁起就在队伍里混日子。 他的名字都是在战火中得的,“万海峰”三个字,是红28军政委高敬亭亲口取的——“红军像海一样汇聚,像山一样高。”后来他做过新四军、解放军,也当过军区政委,是个实打实的老革命、老将军。 郑淑真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离休,但那种“老区人心里苦,不能不管”的念头,一点没淡。 她是带着请求去的,话不多,但一句“不能让咱老区再断一回路”,把万海峰心里那根弦一下绷住了。 他没说多的,当场就答应:“我来试试。”试,是要动用几十年军旅生涯攒下的人脉。他打了很多电话,找了李德生、尤太忠、郑维山、高厚良这些老同志,也都是从战场上一路摸爬滚打出来的老将军。 他们几个人聚在一块,起草了一封给中央的建议信。 那封信,没有大话套话,只讲一件事:大别山,是共和国的根,要让根通上路。 信寄出去没几天,就传来回音,中央批了。 规划图改了道,京九线拐进了信阳,绕进了老区。 谁都知道,这一拐,多花了不止几个亿,多修了不少山洞桥梁,但也正是这一拐,让无数原本困守大山的县市搭上了国家南北交通的大网。 在这场拐弯工程里,万海峰没站出来讲过功。 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这是一口气,得帮老区争下来。” 这口气,他争了一辈子。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他在成都军区任政委时,他刚上任时收了两麻袋信,全是申诉、喊冤、求平反的。 他和司令王诚汉一拍即合,立马组了调查组,一件一件查,一桩一桩改。 五千多名冤案干部得到平反,地震医院退还宗教地产,军区还主动把占着的土地房子一一清清楚楚地退给了老百姓。 这些动作,不是拍脑袋,是一步步协商出来的。 他特别强调:“军队不能跟老百姓抢地、争房子。咱是保家卫国的,不能变成压着地方的。”很多人说他过于较真,他不在乎。 他一向看得明白:军队要有威信,得先有人品。 他在成都干得最难的一段,是1985年合并昆明军区的风声传出来那阵子。 按照当时总参谋部的初步方案,昆明军区要“吃掉”成都军区,机关撤点、干部精简、营房停建,气氛一下子压得透不过气。 他跟王诚汉坐下来,把形势捋了个通透。 成都不是没人,成都的通信、交通、后勤比昆明更成熟,尤其是对西藏方向的管控能力,是一步步打基础打出来的。他们写了一封建议信,主张保留成都军区作为定点,并送到了杨尚昆、张爱萍这些军委领导手里。 关键时刻,傅全有将军也表态支持,说得明白:战争结束后,昆明地处边角,不适合作为长期战略指挥部。 最终,定点保在成都,万海峰也成了合并后新军区里唯一一位原班子留任的政委。 这些年里,他在干部安排上十分注意“公道”两个字。 新成都军区成立后,他亲自安排机关宿舍,一栋新楼直接让给原昆明机关干部。 他常说,不怕辛苦、不怕牺牲的干部,不能在分蛋糕时吃亏。要让人看到制度是有温度的,哪怕是打过仗、挨过枪子儿的人,也该感到被尊重。 离休以后,他干的事也没闲着。 他每年都到唐山走一圈,那是他当年带兵抗震救灾留下的地方。 他主持成立红军小学理事会,一年能跑十几趟地方为学校筹款。他晚年身体好时,还会去公园晨练,听听收音机,见见家乡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