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1年，李秀成让部下去上海，采购洋枪一千杆，子弹二十万发。李秀成找到了击败清朝的方法，但李秀成没有了时间，着实可惜。   那时苏州城里的兵工厂已经能造出像样的步枪，李秀成的卫队挎着最新式的洋枪，走在街上能引得百姓驻足。   他站在城楼上望着江浙平原，觉得只要手里有足够的洋枪洋炮，不愁打不退湘军和淮军。可天京那边的洪秀全总催着他回去，说雨花台快守不住了。   第一次打上海时，李秀成还摸不清路数。英法军舰的炮弹落在太平军阵地上，炸得土崩石裂，那些扛着大刀长矛的弟兄成片倒下。   他才明白，光靠人多没用，得有硬家伙。退回苏州后，他让人把昆山的寺庙改成车间，请来几个英国工匠教着造炮弹，又通过走私商人从上海弄来三万支洋枪，堆在仓库里像小山。   1862年开春，李秀成派谭绍光再打上海。这次太平军阵地上也架起了西洋大炮，炮弹呼啸着砸向清军堡垒。   可没等他们攻到城下，一支穿着蓝军装的队伍杀了过来——是华尔的洋枪队。   那些洋人雇佣兵枪法极准，排枪齐射时像割麦子似的扫倒一片太平军，后面还跟着架着开花炮的炮艇，轰得阵地浓烟滚滚。   高桥之战最是惨烈，太平军两万多人围着一千多洋枪队，却怎么也冲不破防线。洋枪队的大炮每响一声，就有十几个弟兄被炸飞。   有个扛着红旗的小卒刚冲过石桥，就被流弹打穿了胸膛，旗子掉进河里飘了很远。打到傍晚，太平军死伤三千多，只能拖着伤员撤退，路上到处是丢弃的刀枪和血渍。   李秀成急得满嘴起泡，他调来了最精锐的卫队，清一色的来复枪，想在箫塘镇找回场子。   没想到戈登接手洋枪队后更难缠，这英国军官不按常理出牌，夜里带着人摸进太平军营寨，机枪扫得人睁不开眼。   太平军慌乱中自相踩踏，一夜就丢了五个营寨，天亮时尸身从寨门一直堆到河边。   更要命的是天京的催命符又来了，洪秀全一天三道诏令，说曾国荃快打到城下了。李秀成没办法，只好把前线交给谭绍光，自己带主力回援。   临走前他盯着地图叹气："再给我三个月，定能拿下上海。"   可战场不等人，他一走，淮军就联合洋枪队反扑。太仓城被洋炮轰开个大缺口，清军像潮水似的涌进去，和太平军巷战。   有个太平军小兵躲在墙后，用洋枪打死了三个清兵，最后子弹打光，被刺刀捅穿了肚子。城破后，街道上血流成河，连井水都染红了。   等李秀成在天京外围打退湘军，再回头看江浙，苏州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他带大军驰援，在城外和淮军激战，可洋枪队的大炮太厉害，每次冲锋都要付出巨大代价。   有回他在山头督战，看着自己的弟兄成片倒下，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把胡子都浸湿了。   1863年冬天，苏州城里粮尽弹绝。谭绍光想巷战到底，却被几个叛徒暗杀。   城破那天，李秀成正在南京城外望着长江，听说苏州失守，一口血喷在衣襟上。他知道，那些堆在仓库里的洋枪，再也没机会派上用场了。   后来有人说，如果洪秀全不催着回援，如果白齐文带来的洋教官能真心帮忙，也许上海就打下来了。   可历史没那么多如果。   李秀成在被俘后，看着狱卒手里的洋枪，突然笑了，说自己这辈子，就差这么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