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2年，明军猛将胡大海正在观看士兵操练，蒋英从袖子中拿出五十斤重的铁锤，将其脑袋砸烂，一代名将就此殒命，朱元璋大怒，让李文忠率兵去追击蒋英，在杭州将其抓获，血祭胡大海！ 那天的婺州城，秋老虎正烈。演武场的黄土被士兵们踩得冒烟，胡大海光着膀子站在点将台，古铜色的脊梁上汗珠滚成串。他刚把手里的酒葫芦递给亲兵，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将军”。回头的瞬间，瞥见蒋英袖子里坠着的黑影——那铁锤上还沾着 morning 打磨的寒光，是前几日蒋英说要打制的“防身重器”。 脑浆溅在明黄色的将旗上时，全场的呐喊都卡了壳。蒋英提着还在滴血的铁锤，转身跳上胡大海的战马，马蹄子踏过胡大海圆睁的眼睛，朝着西门狂奔。他带来的苗兵早就在城门候着，刀光劈碎守城士兵的脖颈，硬生生杀开条血路。 消息传到应天府时，朱元璋正在跟马皇后掰扯军粮账簿。太监把急报递上来，他捏着毛笔的手突然发力，狼毫笔在宣纸上戳出个破洞。“胡大海”三个字他认得，那是当年在濠州街头，把最后半个窝头分给自己的汉子。 李文忠领命出征时，朱元璋往他怀里塞了块胡大海常戴的狼牙符。“提着蒋英的头回来，不然别进应天府的门。”少年将军的甲胄都没来得及披整齐，带着三千轻骑就追出了城。 追了整整八日。蒋英在浙西山区绕圈子，却没算到李文忠带的向导是猎户出身。在淳安的山涧边，明军的箭雨把蒋英的残部钉在了青石上。蒋英挥着那柄染血的铁锤顽抗，直到一支冷箭射穿他的手腕，铁锤“哐当”砸进水里，溅起的水花里还漂着胡大海的碎骨。 押回杭州那天，百姓把刑场围得水泄不通。胡大海的义子胡德济捧着父亲的灵位，指甲深深掐进木头里。蒋英被按在地上时还在笑，说胡大海当年杀他胞弟时，就该想到有今日。这话没说完，胡德济一刀割了他的舌头。 血祭那天用的是胡大海生前最爱的那口行军锅。李文忠亲自掌刀，把蒋英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扔进沸腾的开水里。朱元璋没来，只让人带了句话：“给胡将军报仇，不必等我。” 可这事真就完了吗？未必。 胡大海这人，在军中是出了名的“三不”将军——不杀人，不抢财，不奸淫。当年他打下严州，城里的商户都敢开门做生意，说胡将军的兵比衙门里的差役还规矩。就这么个主儿，怎么就招来了杀身之祸？ 蒋英是苗将，当年带着部众投奔朱元璋时，是胡大海力排众议收下来的。军中不少人劝过，说苗人反复无常，胡大海却拍着胸脯担保：“都是吃粮当兵的，分什么彼此？”他还给蒋英请了先锋官的职位，甚至把自己最精锐的卫队拨了一半过去。 现在想来，那五十斤的铁锤，恐怕早就在袖子里藏了许久。胡大海看士兵操练时从不设防，背后的空档，是留给袍泽的信任，却成了蒋英下手的机会。 朱元璋用血祭稳住了军心，却没堵住悠悠众口。有人说，胡大海死在“仁过了头”。乱世里带兵，哪能真的心慈手软？你对敌人讲情义，敌人可拿着你的情义当刀使。这话传到朱元璋耳朵里，他没罚人，只是把胡大海的灵位请进了功臣庙，排在了第三的位置。 后来李文忠镇守浙江，每次过婺州，都要去演武场站一站。那里的黄土早就换了好几茬，可他总觉得能看见胡大海光着膀子的影子，听见那声被铁锤打断的、没说完的“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