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周纯麟带连队出操回来,脚还没迈进连部的门槛,就接到让他赶紧去警备司令部的通知。他不知道的是,一个用心险恶的阴谋正等着他。 周纯麟,湖北麻城人,15岁就参加了革命。西路军西渡黄河时,在263团担任一营营长。到达新疆后曾任“新兵营”干部队政委,后来又奉命去盛世才那里担任某团连长。 此时,他刚走进警备司令部大门,就看到军法处长带着几个士兵冲他扑了过来。 他们二话不说,就卸了他的枪。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周纯麟心中满是疑惑,他稀里糊涂地被关进监狱后,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士兵强推硬拉的带进了审讯室。 他抬头一看,发现审讯室里除了军法处长和公安指导员外,还有一个懂汉语的翻译。 军法处长黑着脸,“啪”的一声,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赶快交代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我的什么问题?” 周纯麟一脸不解地问道。 “装什么蒜!自己的问题自己不清楚吗?看来不给你吃点儿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军法处长大声咆哮着。 两个士兵挥起皮鞭冲着周纯麟狠狠地抽了过去。很快,他就被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 他们见周纯麟嘴硬不吭声,就叫来了四连连长于清文和他对质。 于清文来后,他的眼睛一直在躲闪,不敢与周纯麟对视。 “周连长,你就说了吧,说了就不挨打了!” “于清文,你叫我说什么?” 周纯麟皱了皱眉头。 “就说我们反政府,反盛督办,要把部队带走!” 于清文说话的声调越来越小,到最后简直就和蚊子哼哼似的。 周纯麟听后,气不打一处来: “于清文,你不是个东西!你咋胡乱陷害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于清文哭丧着脸,恳求道: “周连长,你就按我说的说吧,要不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周纯麟扫了于清文一眼,发现他衣服上血迹斑斑,走路一瘸一瘸的。 很显然,他是被屈打成招才乱咬人的。 于清文被带走后,军法处长一边叫人继续抽打周纯麟,一边逼问: “说,你到底是哪个地方来的?是不是共产党?” “我是中央军第一师的,是盛督办亲自写的信,派我来的!” 周纯麟“交代”道。 军法处长听后,气得脸色铁青。 “看样子,苦头还是没吃够,来人,让他尝尝老虎凳的滋味!” 军法处长嘴里的“老虎凳”,是他自己造出来的酷刑工具。 两根交叉的十字架上钉着一根碗口粗的木头,离地面有两米多高。 士兵把周纯麟架上去后,没多久,他就感到腿肚子又酸又涨,由于屁股只有一点地方坐在桩头上,顶得鲜血一个劲儿往下流。 他坐在上面,生怕一动就会摔下去。 后来,周纯麟实在坚持不住了,刚微微一动,伴随着“咚”的一声,他从高处摔了下来。 摔下来后,士兵很快又把他抬了上去,再摔下来,再抬上去……晚上也不准他下来,还不能闭眼,只要一闭眼,刀背就会砸在他身上。 直到第三天下午,他才被架回监狱,此时的他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后来,他又被强迫坐了五天五夜的老虎凳,尝尽了各种酷刑,但他始终紧咬牙关,没有招供。 一天晚上,一个苏联的顾问突然来到监狱,偷偷地把他带到一间小房子里。 “我是盛世才的总顾问。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放心,你们的党组织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苏联顾问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周纯麟听了,心中一震,激动得眼睛都湿润了。 “现在,你先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一说。” 苏联顾问说道。 周纯麟稳了稳心神,将自己什么时候进的监狱,审讯时的内容以及受到的酷刑,一股脑地说了一遍。 苏联顾问听完后,点了点头。 “你不要怕,我会尽力帮你。” 听到这里,周纯麟心中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1939年正月的一天夜里,军法处长突然带着人闯进牢房。 他们给周纯麟戴上手铐脚镣,还用一块黑布蒙住他的头,不由分说推上了汽车。 周纯麟还以为他们要暗害自己,没想到他又被送到了回城监狱。 几天后,盛世才打来电话,说案情重大,他要亲自审问。 就这样,周纯麟和曾玉良、周海丰,还有一个维吾尔族的副团长被押到了省城督办公署的大院。 除了那个副团长外,周纯麟三人被关进了公署院子后面的监狱里。 和他们关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会说汉话的维吾尔族排长。 周纯麟在和这个小排长聊天时,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权力斗争。 当时,喀什附近驻着两个骑兵团,一个是盛世才的老部队48团,另一个是维吾尔族人占多数的31团。 为了掌控31团,盛世才让他的警卫连连长,也就是那个维吾尔族副团长去改造这个团。等时机成熟,再彻底把这支部队抓在自己手里。 31团团长心知肚明,想法收买团里的几个人,去向公安局告发这个副团长。 于清文和这个副团长交情不错,他又找人诬陷于清文是副团长的同伙。 周纯麟三人更是飞来横祸,就因为他们曾和副团长在一起吃住过几天,便成了31团团长的眼中钉。 后来,周纯麟被放出来后,没有再去南疆,径直回到了新兵营。 #头号创作者激励计划#